緩緩起身,望著天中一輪烈日,秦天幽幽一聲長嘆,只是負手而立,心中無喜無悲。
漫漫求道路,既長且遠,如今這點成就,連前世巔峰時一個眼神看過來,立時就要灰飛煙滅,確實沒什麼值得高興之處。
“以後的路,越來越不好走了啊。”
碧空如濯,群山盡洗。
足尖輕點地面,身形冉冉升起,轉身正對花滿衣、炎流月這對師徒,秦天淡然道:“二位至此,不知有何貴幹?”
前世身為天帝,各種各樣的陰謀詭計、合縱連橫,他不知見過凡幾,根本無須過問,他便已然洞悉花滿衣的目的。
幻空山正被另外兩大宗門圍攻,身為幻空山僅有的三位聖境強者之一,花滿衣不可能閒著沒事,滿世界的亂跑。
宗門隨時有傾覆之危,這種局面,她跑了這麼遠,不會是想來殺自己。
所以,對方是來求援的。
寒暄與客套,還尚未開始,便已被提前終結。
從秦天的眼神中,儘管雙方還未交談,但花滿衣卻完全能看得出來,自己此番前來的目的,早已被對方猜到。
然而,就算秦天猜到,可她又能如何?
該說的話,該做的事,終究要說、要做。
並未再將那套“唇亡齒寒”的理論拿出來,因為花滿衣很清楚,連切身利益,幾乎可與幻空山存亡等同掛鉤的炎無極,都在這個節骨眼上,選擇了兩不相幫,那麼秦天……更不可能在乎這些。
真要怕被玄武門、空武宗找麻煩,他也不可能去尋玄武門的晦氣。
秦天與三大宗門幾位聖人最大的不同,就在於他根本不用顧忌那許多。
首先,他早在兩三個月前,便已被幻空山當代宗主單珏凰,親自頒下宗主令,將其逐出宗門。
其次,天下之大,就算被三大宗門同時圍剿,無法在大炎皇朝境內立足,可憑他的本事,又有何處去不得?
無牽無掛,隨心所欲,這就是秦天目前最大的優勢。
那麼問題出來了,要如何才能請對方出手?
朝身邊的炎流月隱晦的看了一眼,心中略定,花滿衣深吸一口長氣,隨即開口道:“秦天,我知道宗主將你逐出宗門,你定會心有怨懟,但……”
“但什麼?”看著十幾步外的花滿衣,秦天冷笑道:“如果你想說,她將我逐出宗門,有她自己的理由什麼的,那還是省省吧。有用便視若珍寶,無用便視如草芥……哼哼,當初她單珏凰驅逐、追殺我的時候,怎麼就沒
想到會有今天?”
“秦天!”
儘管被這番話說得面紅耳赤,心中極為尷尬,但花滿衣卻依然要爭取一番。
“宗主對你做的事,我也很抱歉,只是……我希望你能理解,像我們這種人,對於宗門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