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秋老虎肆虐了幾日,這兩日溫度又下去了,夜裡已經能感覺到秋風的涼意了。
他們是春日成的婚,轉眼已經是秋天了,過幾日便是中秋了。
陸瑤瞧著天邊已經快滿的月亮,站在那沉默了許久。
夏竹不解:“小姐,那月亮有什麼好看的嗎?”
陸瑤搖頭:“是沒什麼好看的,千百年都是如此,只是看它的人不同罷了。”
“小姐今日怎得如此傷感?”那前朝的餘孽都消滅乾淨了,以後再不會有人搗亂,怎麼看小姐卻是更難過了呢。
“不是傷感,只是……”只是覺得可惜罷了。
江源和鄭紫嫣,慶王和靜慈師太,若沒有這些爭權奪利,他們應該很幸福吧。
“只是什麼?”夏竹問道。
“沒什麼,進去吧!”
李家酒肆
路邊的小酒館,店面不大,客人大多都是過路客,這是進京城的必經之路。
平日裡客人雖不能說多,但也不似今日這般冷清,就坐了一張桌,兩個客人。
因為今日這裡被包了場,老闆和小二準備好酒菜後都放假回家了。
沒錯,酒館裡的兩個客人正是清虛道長和清河。
“這麼多年過去,這裡看起來並無變化!”清河笑道。
當年他們二人第一次隨師父進京,路過此地,便在這裡歇腳。
師父他老人家並不愛喝酒,他和師兄愛喝,這家酒館不大,酒卻十分不錯,他尤其喜歡這個味道,因為喝著像他娘釀的酒。
後來他便常常溜到這裡喝酒,走的時候還會帶兩壇,師兄知道後也常陪他一起。
說起來,他這個師兄倒更像他的師父,當初求師父收他為徒的是他,後來師父要殺他,為他求情,求師父留他一命的也是他。
清虛大他十多歲,亦父亦兄,於他有恩,是這個世上對他最好的人。
可這個對他最好的人要殺他,追了他這麼多年,也成了最恨他的人。
……
清虛道長倒了兩杯酒,端起自己面前的酒飲下,杯口朝下向清河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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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看了眼面前的酒,笑了笑並不去拿。
清虛道長伸手拿過清河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用袖口將杯口擦了擦又放回到清河面前。
清河笑著拿起酒杯,給自己的杯子重新斟滿,這才舉起喝下:“師兄勿怪,畢竟想我死的人太多,包括師兄你!”
“你已被逐出師門多年,這聲師兄著實不必。”清虛道長看著對面的清河。
清河大笑,放下酒杯:“這麼多年,師兄還是不肯原諒我,你可知,我從未想過害你,在苗疆時我不過是想把你留在那裡,不讓你多管閒事,你為何就不能放下。”
他若那時想要殺他,他哪裡有機會給他的好徒弟送信。
他倒好,眼睜睜的看著他中了陸玉庭那混蛋的毒,若不是他命大,哪裡有命回來京城。
那個西域窮奇就是他送給陸玉庭的大禮。
“放下,如何放下?是我引你入師門,是我求師父放你一條生路,卻害了師父,害了那麼多人命,我如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