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解鞍宿野店,濁酒一杯賦當年;忽聞遠歌傳古調,知是深雪故人來。
——題記
“七元解厄星君,居北斗七宮:天樞宮貪狼星君、天璇宮巨門星君、天璣宮祿存星君;
天權宮文曲星君、玉衡宮廉貞星君、開陽宮武曲星君、搖光宮破軍星君……”
禾菱歌是尋著說話聲找到謝抑若的,那是一個村郭野店,遠遠的就能看到酒旗臨風滿塵埃。想不到這樣的店裡竟然還有人?
店外能看到一樹梅花自紛紛,雲天暗。香扶疏影,風吹細蕊落,盛開當比梨花白。
因為是剛下過雪,所以禾菱歌走的很小心。繡花弓鞋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她貪看紅梅時,屋裡的說話聲已經停了。
店家舉著一盞風燈走到禾菱歌面前,殷勤長笑著低眉順眼道:“這深雪路滑的姑娘是要打尖兒?”
禾菱歌本想拒絕,此刻的結魂燈卻亮了。是林逸的殘魂在附近,因為這茬兒她改了主意:“住店,準備點吃的。”
“得嘞,您裡面請。”店家應該是很久沒有看到來客了,所以十分殷勤的提著厚帛做的風燈在前面帶路,提醒禾菱歌注意路滑。
她一邊走,一邊望向店裡時,看到一個人正倚窗觀寒梅。顯然是看到她了,那人突兀的呲牙一笑。
待她進店後,看清了那人長相不由得很是驚愕:林逸?若說雲中君長的有七八分像鮮于林逸,那面前的人就是九分像了。
“自與卿別後,寒梅晴雪不肯開。餘笑伊存傲骨,今日得見故人來、伊也為卿開。”
禾菱歌剛進店裡坐下,原本倚窗觀寒梅的那人就直勾勾的盯著她看。然後笑嘻嘻的走到禾菱歌面前,低頭看她笑著說。
“我來找謝抑若,二位誰是?”禾菱歌不想理他,看到野店孤牆上,竟然懸掛著一副春景山河圖、她不由得近前隔空摩挲著:
雖然她不懂畫,但是能看出那是林逸的風格。神仙的日子長而無聊,她喜歡起舞練劍、鮮于林逸則更喜歡舞文弄墨——
在大荒落的姑山雲崖邊,紫色拂凌花落的季節。林逸就焚香擺案,在花樹下溺狼毫湘管揮毫點丹青書卷,妙筆畫下花落隨風去。
而她常常因為喜歡霜雪落時練劍,沾的兩履溼漉漉。
“我是。”坐在長桌上一杯又一杯的喝著黃酒,始終沒有站起來的男子說話了。彷彿一直在等禾菱歌問,也彷彿只是早料到她來。
禾菱歌從香囊裡拿出半片玉蟬翼,擲到謝抑若面前:“喏,雲煙讓我給你的。”她聽過那些故事,自然對謝抑若沒什麼好感。
謝抑若卻沒有接,反而是一杯又一杯的繼續喝著酒。這下子長的有九分像鮮于林逸的那人看不下去了。
“悟禪,你這樣子讓我很難做啊。瀧千墨臨走時託我好好照看你的。”禾菱歌看那人雖然嬉笑著沒個正形,可是還是蠻體貼的。
“陸果,謝謝你的好意。”謝抑若悲涼笑著搖搖頭,拒絕了陸果的好意。陸果無奈的苦笑著搖頭:
簡直是跟陸川一樣固執嘛,還好小云英輪迴的早。
禾菱歌這才反應遲鈍的看著陸果,眉頭皺的很緊:“你是犬妖?永夜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