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龍籠罩著天空,早晨六點左右突然下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走在路上身邊都是來往匆忙的行人,偶爾還能聽到一兩聲抱怨。
唐也伸手打著傘,睡眼惺忪得打著哈欠,“今天早上都有誰的課啊。”
容白咬著糖,聲音含糊不清道:“不管誰的課對你來說不都是睡覺嗎。”
唐也想了一下好像也是這麼回事,不過,眼神清醒了些後瞳孔側了側,“你這話說得好像我有多不愛學習。”
容白:“……”你愛不愛學習心裡沒點數嗎?三天睡覺兩天請假,這出勤率都是低空掠過,但為了哄身旁這位小公主,嘴上還是開口道:“好好好我說錯了,你愛學習你最愛學習。”
小公主頓時滿足了。
迎著來自身旁人驚奇的目光,倆人一前一後走進教室,容白停在門口甩著傘上的雨,目光看到方慕喬時剛想打聲招呼,就見對方的視線直勾勾凝在自己臉上,準確說應該是自己的頭髮上。
想到過去的事忍不住心生惡作劇,突然歪頭挑眉一笑,肆意又帶著一股吊兒郎當的味道,“好看嗎?”
巨大的雨幕皆成背景,方慕喬被撩撥地直接紅了臉頰,眼底滿是亮晶晶的說不出話。
短髮的少女,判若倆人。
如果說長髮的容白慵懶肆意,眼眉間染著青澀的妖嬈,那麼短髮的容白乾淨又清雋,宛若一把隨時等待著出鞘的利刃,眼波流轉間都帶著原本被刻意隱藏的凌厲和凜然。
站在旁邊唐也的目光中卻是沁出了一抹冷意,抬手直接拿傘擋住了倆人的對視,語氣微嘲:“容哥不知道什麼叫不能負責就不要亂撩撥嗎,還是說你想讓她成為下一個安潤一。”
唐也的話成功拖回了容白的注意力,擰著眉認真道:“喬喬不會成為安潤一,還有我沒有亂撩撥安潤一。”
“你沒有亂撩撥現在人家也對你死心塌地。”唐也一針見血。
容白一噎,正想說什麼反駁時,突然旁邊傳來了一陣驚呼聲。
“哇靠,真是容哥啊。”旁邊有看到全過程的學委刺激得直接爆了粗口,“今天早上我看到你的側影時,我還以為我們學校又來了一位轉校生。”
“就這顏值,別說校花了校草都可以了吧。”
“就這顏值,我嫁什麼你哥啊直接嫁給你就好了!”
“就這顏值……啊啊啊好帥!!!”
然後底下是一片齊齊的贊同聲,班上的男同志們嫉妒容白能這麼得女生喜歡,但卻又不得不承認確實……真挺帥。
要不是顧忌著旁邊還有一位校霸的存在,容白毫不懷疑這些女生會直接衝上來,笑了笑將雨傘收好。
座位上,唐也不用抬眸也能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心底隱隱透出一股矛盾的煩躁,即不想這麼多人發現容白這塊寶貝,又覺得她理應該是眾人的焦點。
片刻後還是忍不住一掀眼皮,嗓音低沉輕緩卻讓人後背一涼,“你們……作業都寫完了?”
礙於唐也日久積累的威嚴,眾人齊齊將正大光明的注視換成了偷偷摸摸的餘光輕瞟。
唐也:“……”
最後還是前座的方餘說了一個新訊息,眾人的注意力才總算從容白身上轉移到了其他地方。
“我們學校沒來轉校生,不過好像倒是來了位老師。”
唐也重新趴在了桌子上,目光不自覺描繪著身旁人精緻的側顏,眼底漆黑深處盪漾起了濃濃的溫柔之色,嘴上卻不忘吐槽道:“招蜂引蝶。”
容白側眸,呵呵一笑:“彼此彼此。”
別以為她不知道下課時窗外過道上至少有一半的女生都是來看他的,畢竟她們教室又沒在辦公室也沒在廁所的過道上,那那些女生來回走個三四遍都是在課後散步嗎?
上課鈴響,眾人止住了交談聲。
一個穿著黑色襯衫的高大男人走了進來步伐沉穩有力,眼眸銳利卻板著一張臉,在加上環繞在周身的一片低氣壓,看上去冷冰冰又不好接近。
底下是一片沉默,最後還是路奇幾人大著膽子道:“老師,你走錯教室了吧。”
“沒有,”男人環視了一圈在看到座位最後一排的容白時,瞳孔中隱秘的一亮,隨後保持著自己一張冰山臉,拿起桌上的粉筆寫了幾個字,“年喜鵲,我的名字。”
雖然男人的語氣很是磁性和平靜,但眾人在聽到名字時還是忍不住想笑,喜鵲,給孩子取這名這父母該是有多喜歡喜鵲。
唐也已經在容白版強力安眠藥下成功安然入睡,所以也就錯了他的同桌,難得從書裡抬起頭,在看向講臺上的人時臉上浮現的那一道笑意。
小喜鵲來了……
餘光在看到容白的注視後,年喜鵲不自覺繃緊了神經,用著更加嚴肅和冰冷的聲音開口道:“我是來代理你們地理老師的,她休了假所以不能帶你們,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