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北紹柯就看見慕安言流下了眼淚。
他的臉趴在枕頭上,潔白的牙齒緊緊咬著毫無血色的下唇,緊緊蹙起眉,閤眼不去看他眼前的事物,眼淚就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下來。
竟然……竟然還有點,楚楚可憐的味道。
然後他像是太過屈辱一樣,把頭埋進了枕頭裡,身體微微顫抖,卻還是忍不住發出微弱的啜泣。
北紹柯的神色頓時變得略尷尬。
畢竟偷窺可不是什麼可以光明正大的事情甚至可以打上猥瑣這個標籤。
尷尬之餘還有一點不正常的憐惜。
北紹柯是在四年前的聯誼晚會上注意到高靜的,不得不說,那個晚上鋼琴和小提琴的合奏非常打動人心,也由此讓北紹柯注意到了高靜,甚至產生了好感。
——同時也由此讓從來沒有有過感情經歷的北紹柯上了心。
北紹柯在發現自己對高靜的好感時就開始關注高靜的一舉一動,最後還沒有下定決心要展開追求就被慕安言捷足先登了。
但是北紹柯還是沒有死心。
北紹柯之所以出現在青年旅館,也是因為高靜的緣故。
本來準備回去的北紹柯在慕安言提著醒酒湯回來的時候又忍不住停了一會兒。
而這多停留的一段時間,就導致了北紹柯在慕安言扶著高靜出來後北紹柯一眼就看見了在大街上做廣播體操的高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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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臉色蒼白得不正常的慕安言。
——同時要注意一點,在這四年時間,高靜都是和慕安言綁在一起的。
這也就導致了北紹柯每一次得到高靜的訊息的時候,慕安言也在猛刷存在感。
現在北紹柯還沒有注意到,慕安言作為和他對立的情敵身份,他對於慕安言就是不討厭,也不應該有什麼特殊的想法。
但是現在北紹柯還沒有注意到。
也就因此,在這一點憐惜的感情冒頭之後,北紹柯沒有及時掐死它,反而讓他對慕安言隱藏在深處的感情一點點開花結果,最終長成參天大樹,不可自拔。
慕安言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來了。
腰部還很疼,不過經過昨天晚上自己那一陣按揉,淤血已經化開了許多,加上北紹柯提供的效果極佳的藥膏,現在的疼痛感已經輕微了很多。
慕安言前一天晚上是穿著浴衣睡的,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眼睛因為哭過還有點兒腫,看起來竟然還挺可愛,加上他白白嫩嫩的臉蛋,有點像化成人形的兔子。
一看就很好欺負的那一種。
浴衣經過一個晚上的折騰已經鬆鬆垮垮的,勉強掛在肩膀上。
慕安言猶豫了一下還是換了在客房衣櫃裡的衣服,大了一號,穿起來有點松,領口能露出來一大片面板,佈滿草莓,沒有前一天那麼可恐,倒是顯得曖昧得很。
洗漱完之後慕安言看了眼手腕上二十塊錢的表,七點四十五。
昨天一系列的事情一直折騰到凌晨兩點,算起來他睡了大概也就五小時左右,加上喝了點酒又吹了風,還有點頭疼,估計是感冒了。
這一天正好是週末,慕安言拾掇好客房開門出去,第一眼就看見了一樓客廳裡坐在沙發上的北紹柯。
北紹柯似乎是聽見了開門的聲音,抬頭看向他,兩個人的視線就這麼對在了一起。
慕安言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下意識地掛起標準微笑,道:“學長早上好,昨天晚上睡得怎麼樣?”
北紹柯淡淡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