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一盞茶功夫前,忽然出現在大門外的宛陶郡主,他還想上去請個安呢,腰還沒彎下去就捱了一腳。
郡主那臉色,就跟剛從鬼門關回來似的,甚是駭人,既不帶令牌又沒有太子的口諭,他們哪敢輕易放人,可不敢歸不敢,打不打得過都成問題!
上前阻攔的禁衛軍被毫不留情地打回來,他緩個神的功夫天牢的大門都險些給郡主卸咯!
郡主提著他的衣領,問欽犯鄭承關在何處的時候,那眼神,他確信自己若是不告訴她,她轉眼就能在他身上刺幾個血窟窿!
得知顧如許已經闖了進去,嶽將影臉色都變了:“鄭承可是寧國府案頗為重要的證人和共犯,若是真這麼死了,之後定案不知又要費多少功夫!”
三人立刻衝入天牢,著急忙慌地找人。
與此同時,顧如許已然殺到了天字號牢獄門外,四周的禁衛軍蓄勢以待,既不敢鬆懈,又不敢輕易上前自討苦吃,唯有好言相勸,希望她能回心轉意,速速離開。
然顧如許卻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郡主,您就別為難下官了,這兒關押的可都是朝廷重犯,私自處置可是觸犯大周律法的。”
顧如許手握灼華劍,冷冷地掃視著四周:“誰敢阻攔,我一併收拾!”
匆匆趕來的刑部尚書看她的眼神跟看著祖宗是似的,都快給她跪下了:“郡主您冷靜些吧,這到底是怎麼了,您不如同下官說說,看看下官能不能幫上忙……”
顧如許斜了他一眼:“誰都幫不上我,我今日只要鄭承償命!滾開!”
她提著劍便衝了進去,禁衛軍慌忙阻攔,又豈是她的對手,她一把奪過還不知所謂的獄卒腰上的鑰匙,開啟了牢門,將鄭承一把提了過來,摁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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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承尚未過來,便被灼華劍刺穿了右肩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徹牢獄,驚得門外的刑部尚書心肝兒直顫!
鄭承疼得氣兒都快喘不上來了,右臂更是全然動彈不得,這一劍刺得真是又快又準,他能幾乎能感覺到自己右肩的骨頭都被震斷了。
抬起頭,正迎上一雙飽含殺氣的眼,那雙眼中彷彿無盡的寒淵,寒淵深處,又燃著冰冷的火,只這一眼,便彷彿將他周圍所有的暖意都凍住了。
“宛,宛陶郡主……?”他錯愕地望著她,似是不解她為何突然來此。
明明已經將他收監,問罪亦是遲早之事,然而她今日卻像是亂了方寸,瀕臨崩潰的困獸,只要她動一動念頭,便能在頃刻間擰斷他的脖子!
這等毫不掩飾的殺意,莫不令人膽寒。
“是你殺了他?”她靜靜地望著他的眼睛,手中的劍又深了幾分。
他頓時痛得冷汗直冒:“你……你在說誰?……”
“白清。”她冷冷地報出了沈雖白的化名。
鄭承這才反應了過來,愕然地望著她:“……他是你的人?”
話音未落,顧如許便猛然將劍抽出,一腳踩斷了他的腿骨,迫使他跪在了她面前。
灼華劍就抵在他眉心,甚至已然刺破了他的皮肉,驚得他不由得顫抖起來,下意識地想往後退。
顧如許的眼神,彷彿看著一個已死之人,冰冷而輕蔑,還摻雜著一絲懊悔,握著劍的手幾乎要控制不住地刺下去,她的嘴唇都在泛白,怒火燒卻了她的理智,一劍揮下去,便在鄭承臉上留下了深可見骨的血口!
“我那麼小心翼翼地護著,就怕他出什麼事,就怕重蹈第一世的覆轍……我防了阮方霆,防了司菀,卻偏偏沒能對你再多留一個心眼!我連看他受個傷都不捨得,你算什麼東西,誰給你的膽子,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