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布莊中,蘭舟已等了他們一日,顏姒來報,二人安然無恙,他方才舒了口氣。
顧如許與顧鐸回到後院中,同他說了今日始末,將錦盒放在桌上。
屏退了左右後,顧鐸親手將錦盒再度開啟,一枚雕刻著五爪青龍的墨色護國令就置於其中,令牌下的穗子已然陳舊,玉珠卻依舊瑩潤。
他將其取出來,遞給蘭舟:“殿下,這便是當年先帝交託與我的另一枚護國令。”
見狀,顧如許也將自己身上那枚取出來,與之擺在一處,二令本是一體,合之則成一令。
看著兩枚令牌相扣的那一瞬,顧如許覺得自己心裡懸著的那塊石頭似乎也一併落了地。
回想起一年前,她在系統的“連哄帶騙”下,與長生殿爭奪這令牌,那會兒卻是萬萬沒想到,會有今日。
這世間的因緣際會啊,真是說不出的微妙。
一步之差,千里之別。
所幸她當初沒有揚長而去,讓這枚令牌落在阮方霆手裡。
“有了這兩枚護國令,便能請出先帝遺旨,但外祖眼下在儒林閣,身邊都是司菀的人,如何能接近他?”拿到了護國令,如何與司筠見上一面,也是並非易事。
儒林閣早已不是當初聚天下賢才的地方,裡外皆有羽林衛把守,以他們眼下的處境,一旦露面,便有被捉住的風險,貿然行事,只怕會恰好如了司菀的意。
“此事急不得,司菀既然沒有拿到兩枚護國令,外祖絕不會交出先帝遺旨,司菀這五年都只敢將外祖軟禁於儒林閣,想必是有所忌憚,但保不齊逼到絕路,會對外祖下狠手,查明真相需與此事一同進行,文慧上奏之時,務必要將外祖救出來。”顧如許道。
顧鐸點了點頭:“阿昭說得沒錯,眼下司菀和長生殿都還不知我們已經拿到了兩枚護國令,只急於找出我們的下落,儒林閣那邊多半會有所疏忽,須得仔細謀劃,確保萬全。”
蘭舟將兩枚護國令一併放進了錦盒中,妥善收好,問及天欽府那邊的訊息,顧如許尚未收到沈雖白的迴音,看來還要等上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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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司菀在宮中遲遲沒有收到任何顧昭和裴君彥的訊息,被劫走的顧鐸和朝矜也音訊全無,心中不免煩躁,迭珠奉上的熱茶,都被她揮翻了。
秀儀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惹得她如此不快,卻也只能喏喏地伺候著,以免一不小心觸了黴頭。
寧青執入宮覲見,也帶來了喬裝之後混入羽林衛的阮方霆。
司菀看了他一眼,便讓這屋中的閒雜人等都退下了。
“可有進展?”她問。
阮方霆眉頭緊皺:“顧鐸離開天牢後,便不知所蹤,我已讓現在楚京的殺手搜查附近的幾條街,暫且沒有什麼線索。”
知煙不在之後,他便失了玲瓏坊的情報,眼下只能沿街搜尋其下落,須得多費些功夫。
“又是‘不知所蹤’!”司菀竭力壓抑著怒火,“顧鐸萬一已經落在了裴君彥和顧昭手裡,護國令也會成為他們的囊中之物,你們可曉得哀家已經心急如焚!”
“娘娘恕罪。”寧青執道,“末將已經增派人手,嚴密監察城中動靜,定能找到欽犯。”
司菀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明鈺極有可能暗中協助他們藏身,只是哀家眼下還沒有證據,動不了這個長公主,務必儘快將人找到。”
“是!”
“長生殿那邊……便去盯著儒林閣附近吧。”她思慮之後,對阮方霆道。
“你擔心他們若是拿到了護國令,便會去拿先帝遺旨?”
“遺旨的事,應當並未外洩,但顧鐸卻是曉得的,一旦拿到了遺旨,便更難對付裴君彥和顧昭了。”
他默了默,道:“我明白了。”
她嘆了口氣:“你近來,是不是對哀家有什麼不滿?”
他一僵:“不曾。”
“天欽府擇了一個黃道吉日,阮逍這月便會出嫁,此事已經定下來了,你還想哀家如何?”
阮方霆頓了頓,平靜道:“……我想回去看一眼。”
聞言,司菀眸光一閃,沉默了良久,終是讓了一步:“不可讓人發現你。”
他垂眸苦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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