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舟咬咬牙:“他一早就知道。”
沈雖白轉過身,揭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本來面貌,對她拱了拱手道:“長公主殿下萬安,在下犀渠山莊沈雖白,是十一……是宛陶郡主的大師兄,奉家父之命,前來協助徹查寧國府一案的真相。”
“已經不是了。”蘭舟總要嗆他一句。
他的容貌與純嘉有四五分相似,裴瑛便猜到了幾分:“你是沈宗主和純嘉皇姑母的兒子?”
“正是。”沈雖白恭敬地答道。
“果真是一表人才……”饒是裴瑛也不由得讚歎。
之前易了容還覺得有些平平無奇,沒想到卻是隱藏了身份的犀渠山莊少莊主。
“皇姐,可別誇他,此人煩得很。”蘭舟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
“太子殿下這脾氣,也該收斂收斂才是。”沈雖白毫不客氣地嗆了回來。
看著這倆人,裴瑛深感無奈:“你們啊,怎麼跟吃了炮仗筒子似的,沈公子既然是來幫忙的,不妨聽一聽人家如何說。”
蘭舟的臉色一度不大好看,但還是聽了長姐之言,暫且坐下了。
“不知十一有何打算?”沈雖白望著裴瑛問道。
裴瑛聽聞他是純嘉公主之子,便沒有再同他見外,將顧如許入天牢之前的安排都一一同他說了。
扮成無賴被打入天牢只是個開始,之後如何找到那人被關押的牢房,就要靠她自己了。而在她搜查天牢的同時,他們則要準備些清松油和接應的馬車等,安排好退路。
人會從後門被送出,暗閣弟子屆時會守住後門,只有一盞茶功夫,必須將人帶走。
而顧如許卻不能就這麼離開天牢,唯有讓裴瑛出面赦免,再關上幾日,便可出來了。
這計劃的確有不少風險,但若能順利,倒是個不錯的計策。
“我已經準備好了她要的東西,明日便會設法讓暗閣弟子送進去。”蘭舟冷眼看著他,“你就早些回鄭府去吧,若實在不放心,待阿昭平安回來,我知會你一聲便是。說到底劍宗本就不該牽扯到這樁案子裡來。”
“太子殿下未免太過自信了,如此兇險之事,可有想過萬一失敗,該如何解圍?”沈雖白提醒他,“我會在鄭府等訊息,若是真的萬無一失也就罷了,若是十一出了什麼意外,還望太子殿下務必捎個口信。誠然你與我積怨頗深,但在十一的事上,至少我們都希望她平安無事。”
說罷,便向裴瑛請辭,重新戴上人皮面具,從側門離開了公主府。
“阿彥,你為何與沈公子這般針鋒相對?可是之前發生過什麼事?”裴瑛不免擔憂。
劍宗宗主沈遇與先帝的關係,她也有所耳聞,純嘉姑母嫁入犀渠山莊後,便再沒有回過楚京,京中還記得她的人屈指可數,此次素來不插手朝堂之事的犀渠山莊景竟會派遣少莊主前來,著實令她吃驚。
而更讓她費解的,是蘭舟與這位沈公子之間的糾葛。
“因為阿昭。”蘭舟收緊了拳頭,“此人覬覦阿昭已久,往來甚密,我自然是不願的。”
聞言,裴瑛愣了愣:“還有這等事……”
他頭疼地扶了扶額:“此事暫且不管,先將天牢的事處理好吧。”
翌日,他命暗閣弟子前去天牢,然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天牢附近的戒備比他預想中的更為森嚴,暗閣屢屢受挫,還險些被禁衛軍察覺,無奈之下只得先將人撤回來,另覓他法。
“這可如何是好……”裴瑛也跟著著急,畢竟此事不能久拖,阿昭在牢裡待得越久,被發現的可能就越大,最遲明晚必須將人救出來,“阿彥,你可有什麼法子將東西送進去?”
蘭舟看著眼前的松油和火折,擰眉沉思,良久,似是做出了最為艱難的決定,終是為了顧如許的安危退讓了。
“傳口信到鄭府,讓沈雖白來公主府共商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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