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吧,估摸著是較上勁兒了,您也別指望能把他擇出去了。”
她頭疼地揉了揉蹦個不停的眉心:“你就是來同我說這些的?”
“當然還有一件事!”
“說。”
“我幫您瞧了瞧這天牢的地下水脈以及岩層狀況,您若要找地牢的話,最好往玄字號牢獄的東南方向看看。”
聞言,她點了點頭:“曉得了,過兩日你想法子讓蘭舟送個火摺子進來。”
系統的聲音漸漸消失,她轉身朝著東南方向走去。
玄字號牢獄的東南邊,只關著幾個犯人,守備也就幾個獄卒,她出入如同探囊取物般輕巧,但此處正對著天牢正門,禁衛軍來去頻繁,她一人還好,若是再帶上一個可就難說了。
她謹慎地找尋通往那間地下牢房的路,但四周似乎並無朝下走的臺階,一時也沒有什麼頭緒,眼看出來得有些久了,恐會招惹懷疑,她只得暫且作罷,先回自己的牢房再做打算。
一連兩日,她設法探查東南面的玄字號牢獄,路都摸熟了,卻仍未找到地牢何在,正當她開始懷疑係統是不是又給她掉了鏈子,打算去西北面也找找之際,忽見一獄卒打扮得人,端著一盤血水從牢房深處走出,將血水倒進了牆下的溝壑中沖走。
他並未提燈,面容有些模糊,但那道略顯佝僂的背影卻勾起了顧如許的記憶。
藉著拐角處一閃而過的月光,她終於看清了他的臉。
正是當初給她下了夢斷的毒鬼朝矜。
那消瘦的背影與蒼白的面容,如鬼魅一般令人不寒而慄,在他察覺到之前,她及時躲在了牆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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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矜的腳步聲漸漸遠了,她趕忙追了過,只望見了這條路深處的一面石牆。
她走了過去,貼著牆屏息靜聽,腳步聲竟然是從牆後傳來的。
地牢極有可能就在這面牆後,她本想找找附近的機關另一邊卻傳來了腳步聲,她只得立刻離開了此處。
既已得知地牢的位置,接下來便是如何將人救出去了。
按她與蘭舟說好的,明日他便會設法給她送她之前說的那些東西,但僅憑她一人還不足以成事,天牢重地,若無九成把握,她怎麼敢闖?
而此時,公主府中。
裴瑛看著堂下兩個男子大眼瞪小眼,似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這臉色就沒緩和過,上前端茶送水的丫鬟都嚇得大氣兒不敢喘,哈士奇自然也是麻溜地先往裴瑛腳邊一藏。
“若我沒有記錯,你現在還是鄭府的門客吧,救阿舒出來的事,就不勞沈公子操心了。”蘭舟冷著臉給他下逐客令。
“沈公子?他不是姓白麼……”裴瑛有些摸不著頭腦,她也曾見過這位公子,鄭承壽宴那日,就是他替阿昭解了圍,似乎是喚作“白清”的。
沈雖白麵不改色:“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她要去救人的事,早已告訴了我,只是沒想到她會想到孤身闖天牢。”
“阿昭已經不是你師妹了,很多事也用不著你來過問,此事我自會幫她辦好。”
“天牢重地,豈是能來去自如的地方?即便十一早有準備,也難有萬全之策,眼下你們既要救人,又要確保十一全身而退,多一個人,豈不是多一條路?”
“你肯離阿昭遠一點,我感激不盡。”蘭舟的臉色陡然一沉,“別以為我不知你打的什麼算盤,只要有我在一日,你就休想!”
沈雖白冷笑一聲:“太子殿下若真的這麼胸有成竹,又何必來告誡於我?你我有今日這局面,緣由你我都清楚,眼下十一不在,就不必裝傻充愣地忍著了。”
“你!……”蘭舟氣得拍案而起,恨不得立刻拔出劍來同他決一死戰。
裴瑛見狀,趕忙讓映歡姑姑上前攔著點。
“這是怎麼了?這位白公子知道你的身份?”裴瑛疑惑地看向蘭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