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沈雖白虛弱地靠在床邊,拱手行了一禮,“無賴之流,不過是存心找茬,在下運氣不好,才落得如此下場。只是些淤傷,我已讓下人取了些跌打損傷的藥來,有勞大人掛心了。”
“是先生受驚了。”鄭承嘆道道,“沒想到看似太平的楚京城,近來卻逢多事之秋,看來須得上奏陛下,好好整頓才是。先生好好養傷,回頭老夫再讓人送些滋補的藥材來,若有需要,先生儘管直言,至於舉薦先生入仕之事,待先生傷愈咱們再詳談。”
“多謝大人。”沈雖白笑著點了點頭,坐在榻上,目送他離去。
暗閣弟子端著藥從門外進來,謹慎地帶上了門窗,將藥端給他:“你所料不錯,我去抓藥煎藥時,一直有人盯著,雖然順利瞞了過去,但這碗藥中,只有活血化瘀的藥材,於你的內傷並無益處。”
“足夠了。”他支起身子,喝下了那碗藥。
“你就不怕我在藥裡下毒嗎?”她好奇地看著他。
“你的主子,是蘭舟吧?”沈雖白平靜地放下碗,“他雖然恨我,卻也是個能沉得住氣的人,何況我眼下對他而言,還派得上用場,他不至於蠢到在這個節骨眼上要我的命。”
她輕笑一聲:“沈公子倒是個明白人。”
是夜,暗閣弟子去旁邊的耳房歇息時,沈雖白屋中的後窗卻突然被人叩了兩下。
他睜開眼,起身,旋即便見一人翻窗而入,一片昏暗中,徑直走到他榻邊。
沉默了半響後,黑暗中溢位一聲嗤笑。
“你還真被打啦?”這熟悉而又欠收拾的聲音,一聽便知是傅雲月,“想當初找你切磋,我可沒少挨你揍,風水輪流轉,蒼天繞過誰,你沈雖白也有今日啊?”
沈雖白坐起來,看了他一眼:“休要幸災樂禍,怎麼這麼遲才來?”
“我總要等到夜深人靜,才好摸進來啊。”他無奈地聳了聳肩,“我在慧明齋等了你一個時辰,你卻讓一個毛孩子給我遞話,那孩子事兒都說不清,得虧我腦子好使,總算把話聽明白了,這不,把東西給你帶來了。”
說罷,他便將一小瓶藥丟進他懷裡。
“許府藥多,少個一瓶兩瓶沒人瞧得出來,這藥對你的內傷多有裨益,每日服用一次,運功調息幾個周天,半月便能痊癒。你看看還缺什麼藥,我再回去找找。”傅雲月道。
“多謝了。”沈雖白拿起藥,對他點了點頭,立刻將藥服下,盤膝運功。
傅雲月在旁為他留意著附近的動靜,以免被人撞破,反倒壞了事。
待藥力化開,內腑的鈍痛得以緩解,沈雖白的臉色也好了些。
傅雲月給他遞了杯茶,讓他緩一緩。
“你說你,前幾日突然跟我說要去濱州一趟,讓我幫你遮掩,我只得扮成你的樣子上平月山轉悠了一圈,好歹給那些僧侶留了點印象。你回來後已經受了傷,這回又讓人打了一頓,吃這麼多苦頭,你值當嗎?”
“這次是鄭承試探我的武功,我為掩人耳目,只得出此下策,之前去濱州也是不得已。”沈雖白同他解釋了幾句。
他揚了揚眉:“是為了上回說的那位姑娘?”
沈雖白默然不答,他便了然了。
“嘖嘖嘖,能讓你這般不要命的姑娘,是什麼來頭啊?”他扶了扶臉上的面具,笑了一聲,“趕明兒讓我也見見,躲在暗處偷偷瞧一眼也成。”
他倒要看看何方神聖,能把這小子收得服服帖帖的。
沈雖白啜了口茶,意味深長地一笑:“且等等罷,她也想見見你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天欽府少監。”
“哦?”傅雲月笑彎了眼,“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喜歡夫人使不得請大家收藏:()夫人使不得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