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封信在當初正是因為被認定是顧昀的筆跡,這通敵叛國的罪名才板上釘釘,他原以為是有人嫁禍寧國公,難道他想錯了嗎……
“字跡是我爹的,但這信紙,我卻從未見我爹用過,這紙……”顧如許摩挲著紙張,目光陡然一沉,“這種紙似乎與之前我在鄭承屋中以及月兒手中攥著的極為相似。”
聞言,蘭舟陷入了沉思。
極為相似的紙張,寧國公的筆跡,通敵叛國的信,這其中究竟有什麼聯絡……
他相信顧家不會做出這等對不起先帝和大周的事,那麼當初又是如何讓寧國公寫下這樣一封信的呢?以寧國公的忠心,便是死也斷然不會受此脅迫,這樣一來,還有什麼能讓他落下這個筆?
眼下他們百思不得其解,卻不能就此耽擱下去。
“之前衛岑查到,這種紙只在邊關出現過,也曾有商人經由商道,將紙張賣到關外,或許我們應該再讓人拿著這種紙去邊關查一查,或許能有什麼發現。”顧如許道。
蘭舟思忖片刻,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坐在這苦惱,也想不出什麼,留下一封信,讓暗閣弟子帶著另一封信去陽關附近打探一番,順便打探一下當年寧國的舊部,是否還有人在邊關。”
如此商量了一番後,便這麼定下了。
裴瑛並無異議,只是上前拿起了他一併帶回的兩隻荷包:“這便是當年指證寧國公和母后私通的罪證?”
這罪證就連顧如許都只看過一眼,當初羽林衛帶人搜查寧國府,在他爹書房中發現了這隻荷包,與荷華宮搜出來的另一隻相比對,鴛鴦成雙,有口難辯。
這繡工的確與司蓁的頗為相似,至少表面上看來如此。
蘭舟從前倒是並未關注過女紅,對繡樣的技巧不甚瞭解,乍一眼看去,並未發現什麼異樣,然一旁的玉屏接過去後,臉色卻變了。
見她似乎急著想說什麼,映歡連忙給她取來紙筆。
玉屏拿起筆,寫到:這荷包,只有一隻是娘娘繡的。
顧如許愣了愣,認真地看著她:“玉屏姑姑,此話怎講?”
她曾經見過幾幅司蓁的繡品,與這荷包上的針腳都頗為相似,她也分辨不出有何不同。
玉屏繼續寫到:奴婢跟隨娘娘多年,是看著娘娘在林府學的女紅,娘娘的確繡過一隻這樣的荷包,還有一隻龍鳳呈祥繡樣的,獻給了先帝,這隻鴛鴦的,是留著自個兒用的。這隻荷包曾丟失過一段時日,就在娘娘出事前一個月,再找到時,卻成了汙衊娘娘清譽的罪證。
“這麼說鴛鴦荷包,母后當初只繡了一隻?”裴瑛上前仔細檢視兩隻荷包,“那另一隻又是怎麼回事?”
玉屏搖了搖頭,寫到:奴婢也不知怎麼回事,不過這另一隻荷包看似與娘娘繡得極為相似,卻在細緻處略有不同。奴婢時常看著娘娘繡花,故而細看之下能分辨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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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有人栽贓陷害……”蘭舟攥緊了拳頭,“當日事發突然,兩隻荷包又在不同的地方被搜出,只看繡樣,只怕都會認為母后和寧國公有私情,也無人細看繡品的不同,就這麼毀了母后的清譽……”
顧如許嘆了口氣:“有心栽贓之人,恐怕早就想到或許會有人能看出端倪,故而也沒等詳查,便給皇姨母和我爹定了罪,而荷華宮的那場大火多半也是未免節外生枝,要將你們斬草除根。”
“還有當初那場滴血認親……”裴瑛忽然想了起來,“雖不知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但恐怕也另有蹊蹺。”
“滴血認親?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此事顧如許倒是頭一回聽說。
蘭舟點了點頭:“當初寧國公與我母后被指證私通,我的身世自然也受到了質疑,司菀便讓我與皇姐當堂滴血認親……可我與皇姐的血,並未相融。”
“荒唐!”顧如許當即拍案而起,蘭舟和裴瑛不知,她這個好歹是穿越過來的人怎會信這等愚昧之事,“滴血認親其實並非次次都會成功,血親之間血難相融之事,其實並不少見,只是不是人人都會去驗,故而只要看到血不能相融,便理所當然覺得並非親人,何況你二人同父異母,這種可能就更大。”
她猜測,多半之前司菀偶然得到了他與裴瑛的血,發現不能相融,才在眾人面前上演了這麼一出。
就這麼,把先皇后和蘭舟逼上了眾矢之的。
顧如許將荷包放在桌上,一字一句道:“此事必定要重新徹查,無論如何,至少知道了這兩隻荷包並非都是出自皇姨母之手。之後的事,便要看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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