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爭論不休,忽然,有人發覺方才捱了明心師太一掌的那女子正掙扎著要離開這,暗道不妙。
“攔住她!莫要讓她引來魔教餘孽!”
峨眉派與華山派的數名弟子蜂擁而去,手中長劍直逼嶽溪明,欲除去這後患之憂。
嶽溪明憑著輕功躲閃,倒是避開了幾個回合,但她的武功如何能像顧如許那般以一敵眾,轉眼間便落了下風。
一峨眉弟子一掌將她掀了出去,她在坑坑窪窪的山路上滾了幾圈,腦袋磕在石頭上,一陣眩暈後,鮮血直流。
“嶽溪明——!”顧如許臉色頓變,揮開於秋山和明心,飛身趕來,一腳踹遠了嶽溪明面前的峨眉弟子,逼得剩下的人連連後腿,“你們這些人枉稱名門正道,竟以多欺少,甚是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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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傷上加上的嶽溪明,她怒不可遏地喝斥,轉而將人扶起來。
嶽溪明吃力地看了看她,便暈了過去。
她本想著自己引開這些人,讓這丫頭趁亂逃走,這些人認定她是紅影教弟子,前來暗算他們的卑鄙之人,是斷然不會放過她的,看來,只能一邊護著她一邊打了。
於秋山和明心似乎看出了她的“軟肋”,武功再高的人,一旦有了後顧之憂,也會有所顧忌,而他們今日的目的是擒拿魔教教主顧如許,無論生死,對於魔教的人,也無需講什麼江湖道義,卑鄙也好,狠心也罷,顧如許今日必須死在這!
數招之後,顧如許注意到明心的劍分明是朝著嶽溪明刺去的,誘她迴護,待她一旦露出破綻,於秋山便趁機動手,可謂防不勝防,不消一會兒,她身上便多了好幾處傷口。
身後的嶽溪明依舊未醒,除了防備於秋山和明心,她還要時時留意旁觀之人,若他們伺機下手,可就不妙了。
她回頭看了嶽溪明一眼,深知須得儘快送她前去醫治,否則她只怕性命難保。
誠然每度一世,便有諸多不同,但她總會想起嶽溪明因她家破人亡,恨她怨她,甚至不惜以死讓她永失沈雖白的那一世,她親手殺了她一回,那個早已生無可戀的小郡主,就成了她心中揮之不去的愧疚。
她不怨那一世的嶽溪明,她對她的恨,都是人之常情,是她把曾經天真無邪的小郡主逼成了那個樣子。
這一次,她萬萬不能再讓這傻姑娘死得如此冤屈,便是拼上性命,也要將她送出去!
她擋在嶽溪明身前,逼於秋山和明心退了再退,不許任何人從她面前踏過去,靠近嶽溪明半步,設法將嶽溪明帶到馬匹身邊,打算將她先送往濱州,若是能遇上林煦和衛岑他們最好,若是沒遇上,城中應當也會有人將她送到醫館救治。
無論如何,只要她離開這,就有獲救的可能。
屋漏偏逢連夜雨,正當她發愁之際,崆峒派的人竟也順著之前的訊號,趕來了此處,與華山峨眉兩派會合。
三大門派的弟子雖未上前幫忙,但在這等情況下以一敵三,到底還是有些吃力了。
若是一會兒武當和方圓山的人也趕到此處,要想送嶽溪明離開,就難上加難了……
她奮力接下三大掌門的招式,試圖以自身深厚內力化解劍氣與掌勢,再以灼華劍扭轉其走勢,一時間真與三人打得難分高下。
然此時,不知是誰突然以兵刃挑起地上沙石,漫天而落,迷住了她的雙眼,不過稍一遲疑,便接連捱了兩掌!內腑震顫,劇痛不已,她硬是撐著劍穩住了身子!
“咳!……”她唇邊流下一抹血,咬牙注視著周圍虎視眈眈的三大門派。
於秋山對明心師太和崆峒掌門使了個眼色,三人不再猶豫,一齊出招,直逼她的要害!
她緊緊握著灼華,護著身後的嶽溪明,正打算孤注一擲之時,一道劍光一閃而過,未見來人,劍氣已至,硬生生將三大掌門的招式打偏半寸,隨即一襲青衣如從天而降一般,握住了劍柄,回身一擋!深厚的內力激出凌厲的劍氣,生生將三人震退了數步!
顧如許難以置信地望著面前的人,似是在問他為何會出現在此。
於秋山等人穩住身子,定神一看,紛紛變了臉色。
誠然沒有穿著劍宗的弟子袍,誠然因匆忙趕來而稍顯狼狽,可他手中的照霜劍卻明明白白地告訴了所有人他是誰。
“你來這做什麼,沈雖白!”顧如許心頭那根線猛然繃緊了。
“沈少俠?你怎會在這?”明心錯愕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