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此偷聽!”明心收了掌,狐疑地打量著被打落的那人,雖是一身男子妝扮,但一番狼狽的跌落,頭髮也散了開來,分明是個姑娘。
顧如許大驚失色,硬接了於秋山一掌,趕到她身邊,將人扶起來:“怎麼樣?……”
“咳咳!……”嶽溪明顫抖著爬起來,本就沒什麼武功底子,哪裡受得住明心師太這一掌,內傷頗重,當即吐了一口血。
眾人見狀,紛紛猜測其身份,此時出現,還鬼鬼祟祟,即便不是紅影教的人,也必定跟顧如許是一夥的。
“沒想到顧教主明著應戰,暗地裡還帶著幫手,這是打算趁我等不備,暗算不成?”於秋山厲聲喝道。
“就你話多!”顧如許瞪了他一眼,趕緊點了嶽溪明周身幾處大穴,之前沈雖白給她的清心丹還剩了些,又給她餵了一枚。
“顧教主……咳咳!……”嶽溪明從未感到這麼痛過,渾身的骨頭都像是在發抖,心口疼,肚子疼,哪兒都疼得不得了,只能緊緊字抓住顧如許的衣袖。
“不是讓你去濱州嗎!來這幹什麼!”顧如許又急又氣,立即給她療傷。
然內力還沒來得及傳入她體內,於秋山與明心便又揮劍刺來!
誠然早就曉得這些人不會給她喘息的機會,但這個節骨眼上,還是令人十分煩躁。
她騰出一隻手來,擋住了二人的劍,暫且替嶽溪明穩住了傷勢,勾住她的腰跳到遠處的樹下,把人放下,再與二人繼續交手!
三人從路中一直打到林間,落葉簌簌,殺氣四溢,根本無人敢上前摻和,華山一弟子放出訊號,半空中紅煙乍起。
“顧教主還是束手就擒吧,誠然眼下只有我等兩派弟子,但訊號已放,武當、崆峒和方圓山的弟子很快便會趕至,你還想以一己之力戰我群雄不成?”明心勸誡道。
顧如許呵了一聲,不退半步:“來便來,有何可懼!”
“狂妄之徒!”於秋山惱怒地一劍刺來!
顧如許抬劍擋住,猛一挑起,趁其不備,一躍至他身後,一掌正中其後背!旋即仰面奪過從身後襲來的明心一掌,轉眼間扣住她的手腕,往前一送,同時腳下側退一步,令其重心偏移,趁機一腳踹中其胸腹,明心立時飛了出去,結結實實地磕在樹幹上,嘔出一口血。
“師太!”於秋山吃了一驚,驚愕地望著顧如許,與兩大門派掌門交手,眼下卻僅僅受了些輕傷,她的武功究竟何等可怕,看來是他們輕敵了。
他扶起明心,重整態勢,再度衝了過去。
這一回,二人謹慎了許多,時時防備著顧如許那不按常理的武功路數,絲毫不敢鬆懈。
顧如許覺察到二人已有所防備,也隨之見招拆招,雙方不相上下,一時陷入僵持中。
嶽溪明靠著樹幹,遠遠望著顧如許與兩大掌門交戰,心中焦急,卻又實在爬不起來,方才那一掌,並非想試探於她,而是要一招制敵,要不是她使出輕功勉強避開了要害,怕是得死在那道掌風下。
她所知的江湖,不過是矗立於雲禾山之巔的那座犀渠山莊罷了,再多些,也只有瓊山閻羅殿,那時誰都沒想過真要她性命,她自然不曉得江湖廝殺竟是如此險惡。
顧教主平日裡時常要面對的,便是這樣你死我活的局面嗎?
“咳咳……”她疼得直不起腰,雖然顧教主已經給她服了清心丹,可那股疼痛卻像是千蟻蝕骨般令人難以忍受。
她平日裡病痛都有人小心伺候,斷然不會受什麼重傷,幾時遭過這樣的罪,心中又不免擔憂顧如許的處境。
她幫不上忙,至少不能拖後腿,得想法子去濱州找人來幫忙才行……
這麼想著,她扶著樹幹強撐著爬起來,朝濱州城的方向走去,打算憑著將軍府的令牌,試試能不能調動一些兵馬前來。
而另一邊,圍觀的兩大門派的弟子瞧著自家掌門與女魔頭打得難分高下,不免擔憂起來。
“再這樣下去,紅影教餘孽若是趕來,我等的處境可就不妙了。”
“那女魔頭的武功竟如此厲害,師父不會敗下陣來吧……”
“瞎說什麼呢!師父怎麼會輸給那魔頭!再等一會兒其他門派也會相繼感到,屆時讓魔頭插翅難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