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義憤填膺:“對於你這等嗜血成性的魔頭,何須講道義,論陰毒卑鄙,在場諸位哪一個比得上你這魔教教主!”
顧如許目光一沉:“你們一口一個魔教,口口聲聲稱本座是魔頭,自詡正義,要一個個都要替天行道,你們憑什麼?就憑爾等幾句話,便定了本座的罪不成?”
“你休要強詞奪理!”於秋山上前怒斥,“中原武林誰人不知,你顧如許建立邪教,意圖染指江湖,枉顧道義,恣意妄為,從前那些作為已經有違仁德,而今更是令人髮指,變本加厲!不為武林除害,我等如何對得起宗門教誨!你殺的那些人,如何瞑目!”
“哈哈哈哈……”她不由大笑,“說來說去,不就是想殺本座嘛,何須說這麼多冠冕堂皇的道理?”
“你這女魔頭,當年殺我師伯,連他的屍體都丟下了山谷,何其殘忍,如何殺不得!”於秋山座下一弟子忍不住斥責。
話音剛落,峨眉派的弟子也聲稱要同她清算當年長嶺楊山谷的舊賬。
一言一語,字字誅心,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顧如許就這麼靜靜地聽他們說完,睥睨的目光一寸一寸冷到了極致,又偏偏如灼烈的利刃,令那些嘈雜之音漸漸虛了下去。
“為同門報仇,真是個好聽的藉口,本座堂堂正正地給他們下戰書,堂堂正正地在長嶺與他們決戰,堂堂正正地取他們性命,本座問心無愧!倒是你們,不如先問一問你們尊敬的二位掌門,當年天災頻發,江北民不聊生,各大門派賑災救濟,幾乎散盡了錢財,他們究竟讓你們的師伯師叔們在楊山谷做了什麼,又換來了什麼才能讓門派東山再起,庫房豐盈,問問他們四下無人之時,可會為之誦經懺悔!”
聞言,於秋山和明心臉色微變:“魔頭你休要在此胡言亂語,迷惑我等門下弟子!你殺我師兄和峨眉派長老在先,我等為同門雪恨,乃是天經地義!”
“天經地義……呵,好一個天經地義!”她手中的長劍鏗鏘出鞘,眼中殺意湧動,“原本本座還騰不出手來找你們清算當年的賬,你們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濱州城中多有不便,江湖事還是按著江湖的規矩,莫要驚動城中官兵了,便在此了結吧!”
她手中的劍已褪去鉛華,夕陽中熠熠生輝。
一劍灼華,便讓她以此劍為那三萬枉死的將士和她的叔伯堂兄們雪恨!
“師父,怎麼辦?”眾弟子登時心頭一緊,看向各自的掌門,顧如許的武功他們即便沒有親身領教過也有耳聞,踏血紅梅的名聲在江湖上令多少人聞之喪膽。
明心看了於秋山一眼,於秋山心領神會,與她一同率先衝了上去。
“魔頭納命來!”
兩道劍鋒迎面刺來,顧如許冷笑一聲,朝後一仰!
舉劍交鋒,馬聲嘶鳴,刺目的劍光晃過眼前,高手過招,轉眼便是十餘回合!
於秋山與明心聯手,不讓她有絲毫喘息的機會。雖不知這女魔頭為何會孤身與他們相抗,但如此狂妄的態度,著實令人不快,她提起的長嶺一事也令二人分外心驚。
當初明明沒有留下任何破綻,江湖中除了一同行事的幾大門派之外,無人知曉他們曾去過楊山谷才對,但看這女魔頭的臉色,倒像是對此事知曉得清清楚楚。
對於當年的事,他們也只是與朝廷合作,以換取互通商道的條件,至於詳細的情況,也是很久之後才傳回門內,但事情都已經做了,若是傳出去,他們這些名門正道顏面何存!
此事定要帶進棺材裡,絕不能讓這女魔頭外傳!
這樣想來,他們的招式越發狠辣。
顧如許豈是宵小之輩,與二人正面交鋒也絲毫不落下風,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誰都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對誰手下留情,各憑本事,生死由天。
華山與峨眉的武功一剛一柔,練就爐火純青後更是頗難應付,她以退為進,引誘二人接連出招,將其招式一一化解,雖出了些薄汗,但並未被他們壓過去。
突然,明心似是發現了什麼,突然對著她身後的樹梢出了一掌!
“什麼人!”
“啊!”只聽得一聲痛呼,竟從樹上跌下一人來。
顧如許定神一看,臉色頓變:“嶽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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