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躍上屋頂,順著屋簷爬到知煙窗外。
顧如許小心地戳破了窗紙,朝屋中望去,裡頭霧氣氤氳,知煙似乎在沐浴,她趕緊一把捂住了蘭舟的眼睛,示意他避避嫌,讓季望舒上前來。
她方才的神情就差沒在臉上寫著“非禮勿視”了,蘭舟沒好氣地搖了搖頭。
他們的武功都是個中高手,想要隱藏氣息輕而易舉,知煙並未察覺到窗外有人,從木桶中站起來,伸手去取架子上的衣裳,轉過身的瞬間,顧如許一眼瞧見她小腹處有一道劍傷,頓時驚了驚。
若是她沒有記錯,當時在倉山偷襲沈雖白他們的刺客中,領頭的女刺客也是腹部中了她一劍,與知煙的傷口位置竟是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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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先離開這。
三人回到巷中,蘭舟便問及她方才看到了什麼,她也不曾隱瞞,當著季望舒的面一五一十地說了。
“當初就是她刺了你一劍,讓你的左臂負了傷?”蘭舟看向她的左肩,那道劍傷可是刺穿了她的肩骨,他費了好大勁兒才給她接上,卻多少落下了點病根,她至今左臂還無法活動自如,他猜測是遭遇了高手,卻沒想到會是下手的人,會是楚京玲瓏坊的花魁。
“這個知煙,極有可能是長生殿的人,今日雖未能找出阮方霆的行蹤,不過他既然親自來楚京了,必定不會只為了來玲瓏坊一趟就離開。”顧如許道。
“你覺得他會去見太后嗎?”蘭舟隱隱有種預感,阮方霆和司菀之間的關係,只怕不是主僕那麼簡單。
能操縱一個江湖門派為自己賣命,司菀的能耐,是越來越大了。
“也許吧,但眼下我們無法確定他們幾時會在哪兒見面,即便打聽出來了,阮方霆心思縝密,也不好下手。”她沉思片刻,看向季望舒,“阿舒,可有法子讓此生閣徹底查一查長生殿的來歷,何時開山立派,阮方霆這號人物又是何時出現在江湖中的,都要查一遍,查出來之後,與楚京中曾經失蹤的人相較一番,看看可有發現。”
蘭舟怔了怔,看向她:“阿昭,你可是在懷疑什麼?”
顧如許眉頭緊鎖,也不大確定:“我只是覺得這個阮方霆的來歷有些神秘,既然與司菀有聯絡,說不定也插手過與寧國府一案,先弄清楚他的身份為好,我不信司菀這等多疑之人會隨意在江湖上找個人就利用了。”
“你說的的確有幾分道理,是我疏忽了。”蘭舟道,“玲瓏坊這邊,我會與皇姐商量,必要時使些手段,逼這個知煙露出破綻。”
顧如許點點頭:“你做事我總歸是放心的,但切不可操之過急,讓阮方霆那邊起了疑心。”
“鄭承那邊如何了?”蘭舟問道。
“我託衛岑查了當日死在予蘭居中的那個丫鬟的屍體,還有在鄭承屋中發現的殘屑,竟發現鄭承當日焚燒的,是邊關所產的一種紙張,雖然不知紙上原本寫了什麼,但我總覺得放心不下。”
“你在懷疑鄭承與邊關那邊的某個人有書信往來?”
“八九不離十,只是還不知是誰。除此之外,阿舒還在鄭承屋中的木箱裡發現了寧國府的腰牌。”她面色有些凝重,“阿彥,你可還記得我同你說過,當年讓寧國府上下鋃鐺入獄的證據有三樣,一是與后妃私通的證詞和物證,二是毒害先帝的無色之毒,三是指證我爹與外敵來往的兩封書信?”
“記得。”
“那兩封信眼下在哪?”
他略一沉思:“定案後,應當收歸刑部了。”
她目光一閃:“咱們得想法子把信偷出來,我要與那些紙屑比對一番。”
聞言,他也大約猜到她在懷疑什麼了,細思片刻後,終究是應下了:“信的事,我來想辦法。”
“今晚便先這樣吧,這個知煙我會想法子試探,看看能不能套出什麼線索。”她示意他們早些回去。
“你也萬事小心,若有什麼事,便傳信給我,待時機成熟,我便和皇姐想法子將你帶出鄭府。”蘭舟囑咐道。
她笑了笑:“曉得了,回罷。”
說著,轉身離開了巷子。
“公子,咱們也快走吧。”季望舒提醒道。
蘭舟點點頭:“嗯。”
顧如許順利回到鄭府,正打算回東院,卻不經意望見有個丫鬟打扮的人影從偏門回府,穿過庭院,消失在拐角處。
她皺了皺眉,沒有跟過去,卻也暗暗留了個心眼。
翻窗回到屋中時,四周一片漆黑,她繞過屏風,看到榻上安睡的人,走近兩步,蹲在了榻邊,想起出門前那一吻,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在沒人看見的黑暗中,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容,輕聲喃喃了一句。
“沈雖白,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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