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思片刻,道:“屬下只是粗略地檢視了一下,眼下尚且不好定論,教主可有在予蘭居打聽到什麼?”
“鄭承打算將此事瞞天過海,天亮之後便會將屍體送出城去。”
“時間太緊,恐怕難辦。”季望舒為難道。
顧如許道:“鄭安酒後殺人,鄭承護子心切,本是理所當然的結果,但鄭安有句話,讓我有些不解。”
“你是說月兒並非死在予蘭居中,而是院子裡這一點?”沈雖白接過她的話,道出了她的心思。
她點點頭:“正是這裡。我方才看了屍體所躺之處,月兒遭受毒打,若是已經重傷瀕死,且不說是否還有力氣爬出門,即便想要呼救,她為何要爬向牆邊而不是院門口?這對於一個意在求生之人,可不同尋常。”
聞言,季望舒也起了疑心:“您的意思是……”
“鄭承已讓秦氏遣散今夜所有踏入過予蘭居的下人,屆時你和闌珊闌意可趁機離府,跟著送屍體的車馬出城,我自會傳信給蘭舟,讓他準備一輛馬車,讓闌珊闌意找到月兒的屍體,帶去濱州與衛岑匯合,你則再易容一番,重新入城,去千金布莊等候接應。”顧如許權衡之後作出了一番安排。
季望舒看了沈雖白一眼:“您要和他留在這嗎?”
顧如許默了默,道:“放心,本座自有分寸,你們且離開此處。”
誠然心中尚有疑慮,但她心意已決,季望舒也不再多言,從懷中摸出一片紙屑遞給她:“屬下雖尚未查清月兒的死因,但在她手心裡發現了這個。”
顧如許定神一看,顯然吃了一驚。
“怎麼?”沈雖白問。
“這紙……”和她之前從鄭承書房中偷出的殘渣極為相似。
這二者之間是否有聯絡,目前並不好說,她只能暫且將紙收下,等衛岑那邊傳來訊息再做考慮。
眼下夜已深,她又悄悄溜進柴房看了眼屍體後,便與沈雖白回了東院。
“此事你怎麼看?”關上門後,顧如許便問了一句。
沈雖白給她遞了塊帕子,讓她擦擦手,而後道:“鄭安其人的確囂張了些,但要他殺人,他沒這個膽子。”
“酒後失手呢?”
“的確有這種可能,不過就像你說的,那丫鬟的屍體並非在屋中或是朝著院門,而是倒在牆邊,不合常理。”
“一個丫鬟可不像是會同哪個人結下如此深仇大怨的樣子。”她意味深長道,拿出從月兒手中摳下來的那張小紙片,邊緣處似乎還有一點墨跡,“這種紙,前幾日我曾在鄭承書房中找到過,那日鄭承在燒的東西我尚未得知,不過這紙出現在一個丫鬟手裡,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這件事她是頭一回提起,沈雖白頓時起了疑心。
“你覺得這二者之間或許有關聯?”
她點點頭:“這是一條線索,那丫鬟死在予蘭居院牆邊,我雖沒有看到屍體躺在那的樣子,但看地上的血跡,她恐怕是被逼到那裡的。”
他吃了一驚:“這一點你方才並未對……”
“我暫且不想將此事告訴阿舒。”她道,“她和闌珊闌意須得儘快離開鄭府,若是曉得這件事,恐怕會放心不下。此事由我和你暗中查探便足夠了,沒必要讓她們冒著被發現的風險繼續呆在這裡。”
聞言,沈雖白也明白了她的用意:“既然如此,明日天亮後,便送她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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