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雖白給她遞了一塊帕子,讓她先擦擦手。
“寧國公是個何其聰明之人,預料到顧家在劫難逃的時候,必然也能想到之後府中遭到查抄,定是事無鉅細,若是真想留下點什麼,想必是在一個旁人都不曾留心過的地方。”
聞言,顧如許陷入了沉思。
要說在寧國府中,可能會被遺漏之處,應是尋常人都意料不到的地方。
既然希望被人找到,則不能太過隱秘……
她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地方。
“可有想到什麼?”沈雖白見她神色有異。
“我也不知猜得對不對,你且隨我過來。”她一路領著她走到一座院落,院前匾額已經掉了半邊,搖搖欲墜地掛在那,上書:朝夕閣。
她撥開門前已然成片的雜草,輕車熟路地入內。
“這是什麼地方?”
“我之前住的閨房。”顧如許大步走進屋中,看了看屋中陳設,亂是亂了點,不過她還能依稀記著這間屋子原本的樣子。
進門後朝前三步,應是桌椅,再往左十步,可以看見內室的床榻,最後從床頭往北五步。
“就是這。”她指著眼前堆成一團的亂布斬釘截鐵道。
雖不知她究竟何意,沈雖白還是依著她的意思,將那些布清理開。
顧如許蹲下身默了默地面,繼而抬頭問他:“有刀嗎?”
沈雖白摸出一把匕首遞給她:“這個行嗎?”
“湊合。”她接過匕首,一面回憶當初的場景,一面刨開了石縫間的泥,直到將一塊石板與其他地方分離開來。
她扣住邊緣的一處小凹槽,往上一提,竟然將整塊石板抬了起來。
這時才看出,這塊石板與旁邊的幾塊想必,薄了至少一半。
在沈雖白吃驚的注視下,她從石板下的洞裡,提出了一隻布包,解開布帛,裡頭裝著的是一隻小石箱。
她將石箱揭開,便見一副金翅飛燕鑲碧血紅珠的頭面,小到珠釵梳篦,大到瓔珞步搖,幾乎都置辦全了。
即便被塵封在地下數年,重見天日之時,依舊光彩熠熠。
“這是我皇姨母命宮中巧匠打造的,本是要在我及笄之禮上用,我拿到的時候開心了好一會兒,生怕它丟了,便把它藏在了小時候用來藏小玩意兒的地方。爹瞧見了還笑我是個小財奴,明明放在外頭也沒人同我搶。”看見這副頭面時,她的眼睛剋制不住地又紅了一圈,“這個地方禁衛軍是想不到的,若我爹真的留下了什麼,我只能想到這裡了。”
沈雖白點點頭,小心地將那副頭面抱起來,在石箱最底下發現了一封信。
顧如許吃了一驚,將其取了出來。
信上,是顧如許熟悉的,顧昀的筆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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