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過門的嫂子。”她嘆了口氣,“若是可以,我倒真不願再讓她牽扯到這些烏七八糟的事裡來。”
終歸是顧家虧欠她的,這麼多年,也害她吃了不少苦頭,到頭來還是腆著臉面請她幫忙,想想還真是……
“殿下可離宮了?”
沈雖白搖了搖頭:“筵席結束後,我隨鄭承回府,長公主似是被喚去雙懿殿了與太后敘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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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她稍加思索:“前幾日蘭舟給我傳信,近日會入宮一趟,多半就是今日。長公主那邊已經幫他打點好了,若是順利,他便會告知與我。”
沈雖白皺了皺眉:“你不擔心他入宮出什麼意外?”
“不會。”她斬釘截鐵道,“於他而言,皇宮是他自幼生活的地方,每一條路他都很熟悉,況且他這些年性子也沉穩下來了,都到了這一步,應當不會出什麼紕漏……”
“你很信任他。”沈雖白的臉色忽然沉了幾分,起身朝裡屋走去,“也是,你們本就是表姐弟,你信他就如信賴自己,有什麼事你二人多商量,想必不會出什麼岔子。”
“沈雖白……”
“今日赴宴,應付了諸多,我有些乏了,你也早些歇息吧。”他走到了屏風後,再無聲息。
顧如許坐在案邊,一臉莫名。
這是怎麼了?她說錯什麼了嗎?
好不容易蘭舟顧不上對他喊打喊殺了,怎麼又換成這小子跟吃了炮仗似的?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出去打了些水,洗漱了一番,想了想,又端了一盆熱水回來,悄悄湊過去喊他:“沈少俠,洗臉。”
屏風那頭的人好像真的躺下了,只淡淡地回了她一句:“不必了,你回來之前已經洗漱過。”
說罷,竟然連蠟燭都吹熄了。
她一臉難以置信,立即繞到屏風後看了眼,他背對著她,側身躺在榻上。
她沒有隱藏氣息,況且她這腳步聲恨不得把地板都剁出個窟窿眼來,憑他的耳力不可能沒聽見。
這算是……跟她吵架麼?
所以說這男人心,也是海底針啊。
此時此刻,她覺得一口氣堵在了嗓子眼兒裡。
就好像一直沒有稜角,任你翻來覆去地盤也不會突然露出刺來扎你的一顆球,突然間不但紮了你還特麼反常地啃了你一口,令人一時間覺得像是活見鬼了!
她揉了揉眼,確信眼前這個明明就沒睡著,卻回頭看她一眼都懶得的男人就是沈雖白本尊沒錯了,忽然有些恍然地意識到,原來沈雖白也會跟她鬧脾氣啊。
且不管為啥,單單就他鬧脾氣這件事,就十分稀奇了。
她攥緊了拳頭,幾經猶豫,覺得這回還是不同他計較了,轉身走到美人靠旁,吹滅了燭火,鑽進被窩。
自從回到楚京,她就沒踏踏實實地睡過一覺,似乎總是半夢半醒,睡到半夜,她忽然感到床邊好像站著一個人,模模糊糊中,她似乎看到了沈雖白?
她緩了一下,又看了看……還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