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傻是吧?”她笑眯眯地看著它,“那正好,我最近雞鴨魚肉都吃膩了,看看你這一身膘,燜個狗肉鍋倒是不錯。”
說著,哈士奇便感到提著它尾巴的那隻手鬆了松。
“別別別!有話好商量!不要這麼兇殘嘛!”它抱緊了自己的前爪,以免一不留神就燉熟了。
“哦?現在知道好商量了?”顧如許打量著它,那雙湛藍的狗眼回望著她,顯得楚楚可憐——她還是頭一回知道二哈也能有“楚楚可憐”的時候,“我且問你,顧如許究竟是什麼人,蘭舟又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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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士奇眨了眨眼:“顧如許是紅影教的教主,蘭舟是她表弟啊。”
這話與它半年前告訴她的並無二致。
顧如許眉梢一挑,抓了把辣子扔進鍋裡,漫不經心道:“哎呀,這天兒也冷了,狗肉鍋不加辣簡直沒有靈魂……一會兒再放點粉條你覺得如何?”
哈士奇渾身一僵,險些哭出來:“壯士您到底想問啥啊!”
“我要問的,自然是顧如許的過去。”她勾著唇角,“比如,顧如許跟寧國府的關係,還有從荷華宮逃出來的那位太子殿下,現在究竟在哪……”
“這……”哈士奇一臉為難。
“怎麼,我許可權不夠是吧?”
哈士奇點點頭。
“你不說也沒關係。”她一笑似有百媚生,“我沒有知道真相的許可權,但我總有給自己燉一鍋麻辣狗肉的權力。”
這赤裸裸的威脅,忒心安理得。
哈士奇被剛才下鍋的一把辣子真燻出了幾滴眼淚,可憐巴巴地望著她:“壯士,我對您可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鑑,同甘苦共患難至今,您怎麼能捨得把我燉了呢?”
顧如許額上青筋一蹦:“你再不從實招來,我就把你一半燉肉加辣子,一半燒烤撒胡椒!”
哈士奇眼淚汪汪地揣著爪子,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湯鍋,擠了兩滴熱淚掉進鍋裡:“壯士您變了,您以前不會這麼殘忍地對待我的……”
聽聽這口氣,活像是她做了負心漢。
顧如許沒好氣地往它屁股上掄了一記:“還不是你總坑我!這都要把我坑成朝廷欽犯了還不許我問問了?”
“您這是問嗎?您這是脅迫!威逼!蠻不講理!”哈士奇忍不住咆哮。
聞言,顧如許幽幽道:“那你是想下鍋呢——還是同我說實話?”
蘭舟之前說得雖然頗有條理,他也著實犯不上為了讓她遠離沈雖白而撒下彌天大謊,但她總是半信半疑的,還得聽這隻專坑宿主的哈士奇系統說說。
講道理她還是存著一絲僥倖的心理的。
熊孩子撒謊她還能揍一頓,但他要說得都是真的,她可惹了大麻煩了!
哈士奇看了看鍋中湯,又回頭看了看她,最終還是屈服於她的淫威之下,吞吞吐吐道:“顧如許跟寧國府的關係是比之前告訴您的要密切一點點……”
她眉頭一擰:“比如,國公府死裡逃生的正一品誥命郡主?”
哈士奇吃了一驚:“您……您怎麼知道?”
她本心存疑慮,眼下看它反應,八成是跑不了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不說,還不許別人告訴我嗎?”她深吸一口氣,“顧如許就是顧昭,是不是?”
哈士奇嚥了咽口水:“……既然您都聽說了,此事便是如此。顧如許是您拜入劍宗門下事,沈遇為掩藏您的身份,給您起的名兒。畢竟宛陶郡主顧昭,在大周與當朝公主的名號差不了多少,著實招搖。”
“所以我現在是五年前就該人頭落地的朝廷逃犯?你可真會給我找穿越的物件啊!”
她現在覺得,魔教教主這個職業已經算不錯的了,至少不用時時擔心被朝廷的人發現,拖出去殺頭。
現在可好,不光她自己得東躲西藏,還有個更大的麻煩。
“所以那小子沒騙我,我是顧昭,他是太子裴君彥,什麼顧如許,什麼蘭舟,都是假的?……”
哈士奇點點頭,見她神色恍惚,似有要撒手的趨勢,趕忙喊道:“我都說了!您先把我放下來啊!”
顧如許將它提溜著,總算是放在了地上,它腳一沾地,立馬離那口鍋遠遠的!
顧如許站在那,久久沒有動靜。
“壯士,其實這事兒吧,也沒有您想得那麼糟糕,紅影教都在江湖上橫行五年了,也沒見朝廷的人找上門來啊。”哈士奇寬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