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合一下吧,待雨停了便找路離開這。”
洞外的天色始終灰濛濛的,分不清究竟是什麼時辰了,撿回來的樹枝都有些潮,只能放在火堆旁一邊烤一邊用。
其間雨停過兩回,沈雖白出去探了探路,帶了些山中的果子回來,沒走多遠,天色又暗了下來,山中就連一個樵夫都沒見著,他們彷彿跌進了塵世之外,坐在山洞中聽著雨聲,有時甚至忘記了自己還得離開這。
也不知紅影教和各大門派究竟怎麼樣了,他們跌落懸崖,興許那些人已經打起來了,誠然有蘭舟他們在,但顧如許還是有些不放心。
她又查了查自己的壽命,依舊沒有任何獎勵到賬的預兆,或許是沈雖白也跟著跳下來的緣故,她覺得這次任務多半是失敗了。
橫豎一時半會兒也沒法找到出去的路,她這心也放寬了些,但她總覺得沈雖白醒過來之後似乎與從前有什麼不同了,但具體哪裡不一樣,她也說不上來,只是經常會魂不守舍地坐在那,不知在想些什麼,眉頭都快擰成結了。
她一連喚他好幾遍,他才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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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總是心不在焉的?”她將火上的魚挨個兒翻了個面,以免烤糊了。
沈雖白微微一愣,旋即笑了笑:“沒什麼,只是夢到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事,難免感慨。”
她瞥來一眼:“多久以前?你都忘了?”
他勾了勾嘴角:“很久很久……我一直沒能想起來,這兩日突然都記起了,有些不可思議。”
“哦?”她皺了皺眉,“那還不錯,至少都記起來了。”
“嗯,不會再忘了。”他若有所思地望著她,“從前的事你能記得多少?”
她攤了攤手,深感無奈:“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只是聽說我捅過你一劍。”
沈雖白點頭:“的確,那一劍刺得挺狠。”
她心虛地撇撇嘴,無言以對。
“我去查了那孫煥,發現此人有諸多可疑之處,待查明真相,我便稟報我爹。”他突然提及孫煥,似是為了讓她放寬心。
但此事,顧如許其實並不在意。
“你不必查了,本座早就審過了,那人是長生殿的甲等殺手,喚作‘九命’,擅毒,混入劍宗是為了奪你的照霜劍,長生殿認為,照霜極有可能是五年前流落於江湖的太子佩劍,灼華。”她嘆了口氣,“他本可以將你迷昏後偷走照霜,不過他主子是個記仇的,想順手取了你性命。”
“鬼面羅剎阮方霆?”長生殿的主子,自然就這麼一位,他想起之前在束州和黎州時發生的一切,多半就是那時得罪了這個鬼剎,“他竟敢在犀渠山莊殺人。”
顧如許呵了一聲:“那算什麼,他都不知派了幾波人來瓊山殺我了。”
“此人城府極深,須得多加防備。”
“百密總有一疏,不然我們也不會在這了。”她無奈地攤了攤手。
沈雖白陷入了沉默,半響,道:“長生殿為何會對朝廷之物如此感興趣,你可有想過?”
她託著腮,往火堆裡添了幾根柴:“想過。江湖與朝堂素無往來,一個江湖門派突然想要朝廷的兵符和太子佩劍,且不擇手段地東爭西奪,只有兩種可能。其一,是阮方霆要造反,缺個名正言順的由頭,以及足以與朝廷抗衡的兵馬,須得這兩樣東西號令天下。其二,端看這長生殿,一向做的都是殺手營生,若不是他們自己想要,便是有人僱用了他們,鬧了這麼一出。
僱用長生殿可不便宜,何況連門主都出手了。此人要麼家纏萬貫,要麼權勢滔天,護國令和灼華劍,都不是能長久地留在民間之物,想要這兩樣東西的人,身份必定不一般。保不齊,是宮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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