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當年玉屏帶走的那個孩子,又想起了荷華宮中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的那具先太子的屍體,一陣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天靈。
“立刻徹查此人底細!哀家要知道他這輩子從襁褓孩童至今都在哪裡!”她忽然慌了神,將那畫像緊緊地攥在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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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方霆道:“此人的確有些古怪,他與先太子究竟有沒有關係卻很難說,我當年親眼看著那孩子從懸崖上跌下去,還搜了崖底,找到一具屍體,該是沒有活命的機會。”
“當年那具屍體早已摔得面目全非,如肉泥一般,如何看得清長相?”她越想越覺得心中難安,“若是你弄錯了,若是裴君彥還活著……”
她光是想想,都覺得發怵。
“別慌。”阮方霆想寬慰她一番,伸出手去,卻覺得不妥,終究還是收回了手,“這個少年的底細我會弄清楚,只是紅影教戒備森嚴,顧如許又極為護著這少年,要查也並非那麼容易……”
“哀家給你一月時間,宮中私衛任你調遣,吩咐迭珠一聲便可,務必弄清這個蘭舟的來頭,若是屆時仍沒有頭緒……”她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
……
轉眼中秋至,適逢晴空高遠,今夜想必是明月朗朗。
難得的賞月之日,閻羅殿上下卻都興致缺缺,無心過節。今日之後不知哪日,武林各派便會攻上山來,雖有蘭舟的計策,但眾弟子依舊頗為憂心。
顧如許靠在圈椅上,皺著眉發愁。
“壯士,您一直嘆氣也派不上什麼用場啊。”哈士奇坐在她腳邊,仰頭望著她。
話音未落,又聽她一聲嘆息:“最近鬧心事兒還真多,你說我哪兒這麼招人恨啊,成天有仇家尋上門來,這回可好,單挑不成直接群毆了……”
“您是個魔教教主嘛,拉仇恨是正常的。”哈士奇搖著尾巴,歡快地答道。
“仇家理不完,家裡熊孩子還管不住,魔教教主這年頭不好混啊……”她感慨地望著衛岑帶著一群弟子從門外經過。
那晚之後,她開解熊孩子不成直接給繞了進去,猛一口毒雞湯,令她頓時不知自己要說什麼了。
這幾日,蘭舟一直在裡外走動,將瓊山上下部署妥當,倒是她這教主,沒派上多少用場。
她一面感嘆反派boss只能做條鹹魚,一面好好回想了一下與蘭舟認識的這半年中發生的事,該如何說呢,這小子的城府比她想象中可深多了。
臨危不亂,佈陣有方,此生閣好像也是他管著的,林煦他們似乎都對他頗為敬重,就連孟思涼這個一日不拆她臺就皮癢的,同他說話,都好聲好氣的。
要不是她還能吊打這小子,她都要懷疑究竟她是教主還是他是教主了。
她說不希望他繼續殺人,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卻似乎曲解了一番。
至於曲解成什麼樣,她也說不清,大概就是她在說饅頭,他給理解成了包子這種感覺吧……
她愈發覺得管不住這小子了,論嘴皮子,她好像真沒他溜,那個什麼“善念”的故事,她聽完都懵了,以至於三兩句便被他繞了進去。
“我覺得或許你是對的……”她若有所思地看了哈士奇一眼,“這小子不是個善茬,指不定比顧如許還難對付。”
哈士奇眨了眨眼:“防人之心不可無,壯士您明白我的苦心就好。”
“教主!”這時,忽有兩個弟子進來,肩上還扛著兩擔籮筐。
她一愣,怔忡地看著下頭兩擔東西:“這是何物?”
弟子將蓋在擔子上的布帛揭開,裡頭裝的竟是些手作的月餅:“這些是瓊山寨的大牛二牛方才挑過來的,說是給教中過節。”
聞言,她這才想起今日本是要去寨子裡“徵糧”的,然眼下著實抽不出空來,便讓人前去知會了一聲,改日再去。沒想到寨中村民竟做了這麼多月餅,還專程送來。
“本座不是說過沒有要緊事,不許村民到閻羅殿來的嗎,怎麼不聽?”她先擔心的,是與瓊山寨之間的往來,會被有心人察覺。
下頭弟子忙道:“大牛和二牛說,大夥兒都掛念著咱們,中秋節到了,擔心閻羅殿沒有做月餅,便送了些來,他們很謹慎,抄小路過來的,不曾被人瞧見,送來便離開了,就是怕您生氣。”
她看著兩擔子的月餅,筐中還有餘溫,想必是剛出爐便裝了急著送來的,竟連一口水都沒喝上,又趕了回去。
這麼一想,她便是有氣,也都化作了無奈。
各大門派攻山在即,這閻羅殿都繃了好些時候了,難得過個節,還山上山下地巡邏,想想也累得很。
“這麼多月餅,擱著也挺浪費的。”她釋然一笑,“船到橋頭自然直,不如先過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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