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學劍那會兒,就想去拿我爹的佩劍來練,拿不動還喜歡逞強,砸中了自己的腳就哭,死活不肯換一柄輕的,我只好把著你的手,教你劍法。”沈雖白的眼神一點兒都不像是在說笑。
顧如許頓覺尷尬,默默地別開視線:“本座幾時這麼丟人過……”
“你八歲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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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拆臺拆上癮了是吧!
“你還拿我練過暗器。”他一臉無辜地指了指額頭上依稀可見的一條小小的疤痕。
她眉頭一皺:“本座乾的?”
他點點頭。
“……這拿什麼掄的?”
“袖箭。”
“……”
“你當時嚇哭了。”
“……閉嘴。”
怎麼覺得顧如許這廝打小就是個搞事精!
“噢。”他真就不往下說了。
顧如許喝了口酒,託著腮若有所思地望著不遠處的竹林:“沈雖白,本座有沒有說過,曾經夢見你死了。”
“……嗯,你說過。”
“本座最近也夢見自己死了好幾回。”她平靜地敘述著自己在夢裡看到的,喝了酒之後,似乎就格外容易說些真話,“你有去過雪山嗎?”
他搖了搖頭:“江南沒有雪山,雪山都在邊疆,我還未曾去過。”
她轉過臉望著他:“本座夢裡有一座雪山,還有你。”
他疑惑地皺了下沒:“夢見了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是你要跟本座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了。”她只當是個噩夢,說得很是隨意,“哦,本座好像還挖了心,跳下懸崖了,可你連頭都沒回一下。”
沈雖白的臉色忽然凝重起來,看著她許久無言。
“還好是個噩夢,你要是敢挖本座的心,本座定然先把你拍出二里地去。”她斜了他一眼,兇巴巴地告誡。
“嗯,我錯了。”他道。
“……一個夢有什麼可道歉的。”她倒是沒想到他會突然來這麼一句。
“夢裡沒有回頭,讓你一個人掉了下去,是我不好。”他一字一句地解釋道。
聞言,顧如許怔了一下:“……本座寬宏大量,不同你計較。”
說罷,先同他幹了碗酒,讓自己噗通瞎跳的心口趕緊安靜下來。
“沈雖白,要是哪天你發現本座騙了你,你會如何?”她看著自己的雙手,莫名有些心虛。
畢竟她可不是真的顧如許,沈雖白也算不上她的大師兄,眼下這些好聽話,是說給誰聽的,不言而喻。
她只是覺得,沈雖白再好,眼裡看見的,也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