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留在那我不放心。”她一面揮鞭馭馬,一面道,“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沒說?”
哈士奇心頭咯噔一下:“我,我沒告訴您的事挺多的,主要是您許可權不夠,您指哪一件啊?……”
顧如許懶得同它打哈哈:“你不說,我也逼不了你,不過若是被人欺負了,可得告訴我。”
哈士奇眨了眨眼:“您要落井下石嗎?”
她揚了揚眉,極為稀罕地對它展顏一笑:“幸災樂禍是咱倆之間的事,我懟你,無損利害,但別人橫插一腳,我心裡就不大痛快了。”
自家的狗子,再熊,她自己管著。
那晚的系統像是忽然間被拔光了刺的刺蝟,眼裡是疲憊,連吵架都懶得同她吵了,她要是連這點知覺都沒有,真是枉活兩世了。
她也曾暗暗觀察過一段時間,唯一的發現,便是自家哈士奇,似乎特別怕蘭舟那小子,遇上都恨不得繞道走。
這其中的緣由,她想了很久也沒弄明白。
所幸那小子似乎並不怎麼留意哈士奇,吃喝拉撒不管,一副放任之的態度,便是在這等微妙的關係中,她漸漸覺得有種被這倆矇在鼓裡的憋屈感。
哈士奇窩在竹簍中,將腦袋耷拉在口子上,沉默了許久,才道:“壯士,這個世界其實並沒有您想象中那麼簡單。”
“我從來沒覺得這鬼地方簡單。”她道。
光是這江湖,就夠她琢磨不通的了。
“不,我說的‘不簡單’,是比您想象中的‘不簡單’還要複雜許多的意思。”哈士奇努力想在自己現有的許可權內將話說清楚,但說著說著,似乎又把事情繞得更亂了,望著顧如許疑惑的臉色,它只得嘆息,“罷了……您好好養成沈雖白吧,等您完成了這個任務,一切都會明瞭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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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如許聽得雲裡霧裡,壓根不明白它究竟想說什麼。
但眼下,她得快些趕回雲禾山,去見沈雖白。
一不小心就在瓊山逗留太長時間了,不曉得他可有勤修不惰,好生練習那兩本秘笈,她本就只有一年時間去教會他這些,這廂瓊山劍宗兩頭跑,可真是個累斷腿的任務。
雖說斷腿的可能是馬,但她的腰也顛得夠嗆。
一連趕了三天的路,總算是到了雲禾山腳下,正要上山,卻被哈士奇拽住了裙裾。
“壯士,壯士,您不會忘了沈雖白曾經在瓊山見過我這副模樣吧?”銀子抖了抖毛,“若是被他瞧見我跟在您身邊,您戴著十張面具都說不清啊!”
聞言,顧如許才恍然反應過來。
“對哦,你這臉……”太容易認出來了。
放眼大周,都找不出第二隻哈士奇來。
這一路趕得急,倒是差點忘了如此要命的破綻。
她上上下下打量著它,若有所思地皺起了眉。
不知為何,哈士奇忽然有種背後一涼的感覺。
……
兩個時辰後,顧如許帶著狗熟門熟路地翻進了犀渠山莊,直奔一朝風漣。
竹林還是那片竹林,小屋也還是那座小屋,然而她繞著屋子轉了三圈,愣是沒找到沈雖白。
“壯士,沒人在這。”銀子極為上心地趴在地上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