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舟看了看面前的劍,默默收了手。
那武當弟子顯然嚇了一跳,抬起頭望見不遠處石階上站著的紅衣女子,灼灼桃夭八百里,彷彿都從那女子眼中綻放開來,嫵媚多情桃花眸,雙月柳眉淺螺黛,傾城絕色一詞絕不為過。
江湖盛傳,邪教紅影,有三處最是該防。
卑鄙且然無法預料的手段,詭譎卻招招致命的武功,以及魔教教主的臉。
他一直對前兩樣心懷防備,唯獨這最後一樣,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今日一見,才算懂了。
禍國之貌,說的恐怕就是如此。
他望著那女子一步步走來,每近一分,都能讓人呼吸一窒,手裡的劍也漸漸穩不住了。
“你倆怎麼打起來了?”顧如許好奇地看向蘭舟。
蘭舟撇撇嘴:“我只是想問問他來尋你有何仇怨,是他先動的手。”
聞言,她轉向那個武當弟子,心累地問:“這位兄臺,本座哪兒得罪你了?”
若沒數錯,這句話她已經問七遍了。
那武當弟子咬牙啟齒道:“跟魔教妖女沒什麼可說的!看劍!”
說著,便拔劍朝她刺來。
“哦。”她駕輕就熟地抄起紅影劍擋了一下,“你們找人尋仇都一套臺詞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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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那武當弟子顯然沒聽明白。
也就在這麼一愣神的功夫,手中的劍已經被挑飛出去,聞名江湖的赤鐵長劍就這麼抵在了他喉間。
眼前的女子似笑非笑地望著他:“現在能說了嗎?”
他不由自主地吞了下口水。
看他這臉色,顧如許便曉得不必再打下去了。
要問她為何如此熟——笑話,在他之前都一個套路演六回了,一個個都問啥不答啥,當頭先來一句“妖女”“魔頭”,然後就衝上來同她拼命。
至於武功,嘖,總而言之她還得時刻留心別把人扇死了日後更多麻煩。
眼前這位想必也不例外。
衛岑上前將其捆了個結實,交由她審問。
顧如許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道:“本座呢,也不是什麼好人,就開門見山了,你們這一個接一個的成天排著隊來找本座報仇,也該給本座一個理由吧?你這功夫都沒練到家,本座方才再使點勁兒,你這會兒八成得去鬼門關前轉悠了,看在你眼下還能喘氣兒,也為了明日你依舊還能喘氣兒的份上,同本座說說,你為何要來殺本座?”
這些自詡正道的人都好面子,這個祖傳的毛病會讓他們不屑於背後偷襲,無論武功上的差距多麼懸殊,他們依舊會選擇堂堂正正地來山門前叫板,就這一點來說,顧如許覺得……還挺傻的。
不過一方水土一方人嘛,這對她來說也能省不少事。
那武當弟子悻悻地瞪著她,似乎不想說話。
“兄臺,看見那邊的人嗎?”她揚手一指,就見孟思涼正站在不遠處,他怡然自得地搖著扇子,眼中笑意如春風拂面,溫柔得讓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萱谷毒仙聽說過吧,他可不像本座這麼好說話,落到他手裡的人,求生不得求死無門的,比比皆是,本座也不曉得他最近在琢磨什麼蛇蟲鼠蟻,不過你一定不願想象那些玩意兒在你身上爬來爬去是什麼滋味吧,嗯?”
萱谷的名號,江湖上無人不知,武林中大半劇毒都是出自此處,她如此,已經算是比較委婉的說法了。
那武當弟子望著孟思涼,冷汗細細密密地滲漫了額頭,再看看眼前如花似玉的魔教教主,心肝脾肺腎不由得抽痛起來。
“你,你殺了我師父!……”他顫抖著說道。
“什麼時候?”顧如許還真想不起這麼回事。
“三年前。”
哦,那會兒這副身體還不是她的。
“在哪?”她繼續問。
“……長嶺,楊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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