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顧如許的身家,她開山立派之前究竟是何方神聖,家世如何,與何人有過往來,一五一十都查清楚!”阮方霆拍案而起。
他忽然意識到,對於顧如許,從始至終似乎都看得太過淺薄了,這武林可不僅僅是快意恩仇之地,要想藏住什麼,也輕而易舉。
他不敢確信這微不可查的可能,但他更怕千里之堤毀於蟻穴。
……
夜色漸濃,濃雲漸漸漫了過來,回雲禾山的路上,馬車連夜趕路,沈雖白在車外馭馬,嶽將影與嶽溪明則在車中稍作休憩。
嶽將影已經駕了整整一日的馬,才與沈雖白換了個位置,疲憊至極,倚著車壁便睡了過去。
還未至寬闊的官道,一路有些顛簸,他睡得不踏實,始終皺著眉。
嶽溪明拿了件袍子,準備給他蓋上,以免更深露重,著了涼。
外頭忽然一聲驚雷,將她嚇了一跳,也讓嶽將影陡然驚醒。
他嚯地坐起,卻僵在了那。
嶽溪明看了看他的臉色,略顯蒼白,額上似有細密的冷汗。
“哥……你怎麼了?”她少見他如此正兒八經的樣子,不由得有些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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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將影稍作遲疑,起身掀開了車簾。
沈雖白側目:“快下雨了,出來作甚?”
“子清,我好像想起在哪兒見過那個小大夫了。”他面色凝重。
聞言,沈雖白勒住了馬。
嶽溪明探出頭來:“一個小大夫罷了,哥你為何這麼一驚一乍的?”
見過便見過唄,又不是見了什麼三頭六臂的神仙。
“在哪見過?”沈雖白感到他似乎有不得了的話要說。
嶽將影吞了吞口水:“很久以前的事了,但我方才做了個夢,夢見了荷華宮。”
嶽溪明面露遲疑:“荷華宮?那不是座廢宮嗎?”
她也曾去過那,先太子的寢宮,鴻德皇后認罪伏誅後葬身之處,早在五年前便化作一片廢墟了,那附近總有不好的傳聞,平日裡也鮮有人樂意經過,久而久之便被人忘了。
她去瞧過,入眼之處盡是斷壁殘垣,化作焦炭後,連磚瓦都被焚燒成了齏粉,哪裡還有半點往日巍峨堂皇之景。
那座庭院裡,所有的花木都枯死了,至今仍舊寸草不生。
“我夢見荷華宮,哪一年卻是記不清了。”嶽將影竭力想將自己看見的說給他們聽,“那座宮殿裡,曾經掛著一幅先帝年少時騎馬狩獵的畫像。”
他在夢裡清楚地看見了先帝的臉,那眉宇,五官,栩栩如生……
“那小大夫的容貌,像極了那幅畫上的先帝……”
聞言,沈雖白與嶽溪明俱是一驚。
“世上並非沒有無故相像之人,會不會是巧合?”沈雖白隱隱覺得這事再說下去,便不太對勁了,世間諸多湊巧,若因一時猜測而胡亂臆想,怕是會招來大禍。
“不,且等等。”嶽溪明忽然想到什麼,“哥,你可還記得本朝有多少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