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幾句話,她聽出了些端倪來,回頭望了沈雖白一眼。
“你倆還私下飛鴿傳書呢。”
沈雖白一怔,被她這麼盯著,不曉得為何有些發虛。
“不然楚京城和雲禾山離得那麼遠,靠車馬送信也太慢了些。”嶽溪明還未反應過來,又說了一句,抬眼瞧見沈雖白欲言又止的神色,心頭咯噔一下,回頭望著顧如許,她正似笑非笑地站在那,“……其實也沒寫什麼,只是最尋常的問候罷了。”
嶽將影還在,她真不敢把實話說出來,否則保不齊她哥就得當場夯她一頓,但看看顧如許的反應,她總覺得沈雖白這是要涼啊!
“寫幾封信有什麼,你倆不是定親了嘛。”顧如許繼續往前走。
“定……顧教主你等會兒!”嶽溪明曉得自己方才說錯話了,趕忙追了上去。
顧如許壓根沒給沈雖白任何開口的機會,或者說此時此刻她覺得這種早已成定局的事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男主女主雙雙把家還,從此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了一起。
這種結局,她看得比他們多了去了。
“你怎麼愣著了?”嶽將影不解地拍了拍沈雖白的肩。
“我……”沈雖白嘆了口氣,實在不知該從何處同她解釋。
“怎麼,讓顧如許知道你要娶溪明,有甚不妥?”嶽將影在一旁瞧了這麼會兒,也看出了些不對勁的地方。
不如說他自小跟沈雖白一起長大,他為何皺眉,他還是能看出五六分的。
歸根到底,這麼多年就是因為顧如許。
只要一扯上顧如許,一向安穩妥當的沈雖白,就有諸多猶豫。
就如此刻,不過是被她問了那麼一句,又不見得她多麼上心,他卻在她背後糾結輾轉許久。
“你就不能把她看輕一些?”嶽將影就納悶了,不就一個顧如許嘛,她是長了三頭六臂還是哪路妖魔鬼怪,還放不下了?
沈雖白抬起眼,疑惑地望著他:“把她看輕一點?”
“你就當她一朵花,一根草,天上一朵雲,別細想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這些跟你早就沒有關係了,你不聽不想,慢慢的,她於你就無足輕重了。”他中肯道。
“我想象不出……”沈雖白淡淡一笑,“什麼時候她的話,她做的事,我再也不會想看想聽了,那樣的日子,我還想象不出。”
嶽將影只想瞪他:“等她讓你徹底死心的時候,看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他二人跟在後頭,而嶽溪明已經追上去了。
顧如許走得快,所幸她輕功不錯,這麼跟著還勉強為之:“顧教主,你別多想,我跟沈雖白……我跟他其實還算不上真的定親了。”
後半句,只有她二人聽得清。
顧如許步子一頓。
見她遲疑,嶽溪明趕忙趁熱打鐵地解釋:“那些都是外頭瞎傳的,真要說起來,我和沈雖白也只是交換了信物,不過若不是所有人都以為我已經定親了,裴君懷那小子才不會放過我呢!……”
顧如許沉思片刻,才想起她說的“裴君懷”是哪位,說起來這小郡主好像真同她提起過,她險些入宮為妃的事。
京城選秀豈是兒戲,由得說不去便不去,從文武朝臣,到士族名門,但凡家中有待嫁女眷者,便要奉旨送入宮中供君王擇選。
這其中不乏想借這後宮光耀門楣,平步青雲者,也有為爭奇鬥豔,得君王青睞而入宮者,無論哪一種,只要進了宮門,便沒法兒輕易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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