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最近,她愈發覺得,看見他就覺得煩,回到瓊山見不著他了,又時常惦記著。
連她自己都不曉得自己在惦記什麼,腦子裡時不時地就會跳出他的臉。
他雲淡風輕的笑,他眼中不經營流露出的溫柔,他那副看著就很好欺負的樣子。
以及他說的,願陪她下黃泉。
這小子可真厲害,滿嘴大實話,耿直得不行,竟然能一句話直戳在人的心窩裡。
天曉得她聽到這句話時,能想到什麼——她腦子裡都亂成一鍋漿糊了!
下什麼黃泉,這話你倒是早些對顧如許說啊!現在倒好,都大半年過去了,顧如許的魂魄或許早就轉世投胎去了,誰還在奈何橋等你……
面對這樣的沈雖白,她總覺得莫名有種歉疚感。
甚至有一瞬間,她都想直接告訴他真相。
告訴他,他的小師妹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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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必再在她身上費這麼多心思了。
不值得啊。
“啊啊啊,我到底在幹嘛!”她懊惱地抱著頭。
瘋了瘋了!她怎麼能想著把這麼大的秘密告訴沈雖白?他和她可是死對頭,終有一日要拼命的!
“壯士,您最近怎麼了,一會兒走神,一會兒又一驚一乍的……”銀子趴在她腳邊,不解地望著她。
“我也不知道……”她託著腮,俯瞰著它,“你不是專業的穿越系統麼,幫我分析分析,反派boss經常想到男主,這正常嗎?”
銀子歪了歪狗頭:“挺正常啊,自古反派對主角清一色都是既看不慣又幹不掉的態度,反派總想著如何恁死主角,走上人生巔峰,故而這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這樣嗎?……”她狐疑地皺了皺眉。
可問題在於,她想的不是怎麼做掉沈雖白,而是……而是更為詭異的一種想法。
比如,她想看他笑。
每每有此念頭,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種感覺讓她有些發虛,她漸漸開始有種糾結的預感。
“銀子,我打個比方,就只是打個比方而已。”她嚥了咽口水,尷尬地看著哈士奇,“如果一個反派,喜歡上了主角,會怎麼樣,這劇情還走得下去嗎?”
哈士奇怔了怔:“你對男主角動心了?”
“我不是!我沒有!我就打個比方!”她慌忙否認。
“那就好。”它似乎鬆了口氣,“每一個蓋世英雄背後,除了有支援著他一路走來的親朋好友以及不離不棄的女主之外,必定有一個替他頂著五彩祥雲的反派,可以說反派是成就主角不可或缺的一大要素。”
“……所以我就是一鋪雲彩的?”
“您聽我說完。”哈士奇瞥了他一眼,繼續道,“所謂的反派,無論是背後使陰招還是當面單挑,只要是對主角不利的事,做來都無妨,不如說這些都是必須的。但日子久了,對主角產生點不該有的感情什麼的,我之前也不是沒見過,至於下場……我想壯士您不會想了解的,反派最後的下場,您自個兒心裡也清楚。”
“我都說了,我沒對沈雖白……”
“您有沒有,您自己知道便好,我現在不在您腦子裡,您不必跟我解釋什麼,我只是個隨機穿越系統罷了。”它昂著頭,湛藍的眼睛裡,倒映著她無奈的神情,“不過我還是提醒您一句,您最好趁早打消這種念頭,單單將沈雖白視為您的養成物件,待他成為武林盟主,您就能功成身退了。”
顧如許嘆了口氣,不再多言。
系統的意思她明白,橫豎就是讓她老老實實做個反派,不要對沈雖白動什麼歪腦筋唄。
這傻小子可真是個香餑餑,明明就傻得要命,不知撞了什麼大運,成了男主。
“沈雖白啊沈雖白,你要不是男主就好了……”她合著眼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