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將影回來,許是心有不服,企圖挽尊的。
但沈雖白也跟著來,她就搞不明白了。
這傻小子怎麼嶽將影這刺兒頭湊在一處了?她臨走前不是讓他在雲禾山好好練那幾本秘笈的麼!
這可能耐了,武功還沒練好,就來有膽來闖反派boss的老巢,這種不知天高地厚,也就主角能幹得出來的行為,人們通常親切地稱之為——活膩了。
“教主,他們已經在山門下等了半個時辰了,一直不走。”下頭的弟子稟報道。
“反了天了,他們想幹嘛?找揍嗎?”本是安安穩穩的一天,全讓這幫事兒精攪亂了。
弟子們面面相覷,其中一人答道:“除了那弘威世子,其他兩人似乎並不是來找麻煩的。那劍宗大弟子還問我等,教主您可在閻羅殿中。”
她抖一激靈:“你們如何答覆的?”
他實誠地眨了下眼:“弟子告訴他,您在。”
“……”
你這魔教弟子怎麼如此耿直!
“教主,弟子是不是該說您不在……”他望著屋頂上,臉色越來越沉的顧如許,不免有些心虛。
“現在說是不是遲了點。”顧如許懊惱地長嘆一聲,養著這麼一群“天真可愛”的下屬,她能怎麼辦,她也很絕望啊!
見她抱著狗從屋頂上跳下來,眾弟子紛紛後退,為她騰地兒。
“您打算去山門那見那三人?”
顧如許斜了他一眼,抱狗而去:“不見!本座憑什麼要見他們?你們也不必管他們,他們樂意等就等著吧,等上幾日就會知難而退了。”
任務已經完成了,她才懶得管這幾個小東西,回頭惹得一身騷,還嫌顧如許在江湖上的名聲不夠臭麼?
“是。”弟子們只得從命。
“哦對,你們去阿舒那兒說一聲,山門外那仨,她想見便見,嶽將影那小子她想揍便揍,若是不想管,就當什麼都沒聽見。”她回頭叮囑了一句。
就此事來說,她還是尊重季望舒自己的想法,將軍府的世子夫人的確是個不錯的歸宿,至少靠山夠硬,嶽將影瞧著也扛揍,下半輩子吃穿不愁,走出去還倍兒威風。
不過將軍府好歸好,前提得是阿舒喜歡,她可沒法兒把人捆一捆丟進花轎。
這女兒家的心思啊,最是難猜,她還是不瞎操心了。
不過即便阿舒真的答應了那小子,這閻羅殿中還有林煦這個親哥哥,以及孟思涼這個師父,自家的妹妹,自家的徒兒,怎麼可能輕易讓一傻小子娶走?
嘖,想想竟然有些同情嶽將影了。
她回院中端了碟糕點,坐在樹蔭下,百無聊賴地蹺著腿。
所幸閻羅殿地方大,只要不去前院,便也聽不見山門下那些咋呼聲,守門弟子來報了三回,他們還未離開,她開始尋思著要不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好教他們知難而退,省得堵在門口平白讓人心煩。
嶽將影她是能放開了手腳揍,但另外兩個,就有些下不去手了。
嶽溪明一個細皮嫩肉的姑娘家,打哪兒都不妥,萬一在女主身上留個疤什麼的,回頭記恨她可怎麼是好?不是都說十個女主,九個都心胸寬廣,還有一個聖母心麼,她還指著跟這姑娘套套近乎,末了讓她放她一馬呢。
這會兒要是把人打了,不是給自己墳頭添土麼?
至於沈雖白,更不好下手了。
鐵打的男主流水的反派,系統還跟她再三強調過,沈雖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也得跟著遭殃,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佔著正反兩端,你好我好大家好,長命百歲活到老。
這可是她的續命金大腿啊!
這臭小子,一刻都不讓她省心,乖乖待在一朝風漣等她不行麼,非得跟著嶽將影這廝出來搞事情?誠然搞事是每個男主應盡的責任,一個不會搞事的男主,只有混吃等死的份兒,但他這搞事的能耐也太讓她意外了吧。
跟兄弟上門提親,然後排一溜在這堵山門?
抱歉,這操作她也是頭一回見,還不曉得怎麼應對。
她覺得作為男主,沈雖白總不按套路出牌,她事先想好的路數只要一碰上他,全得跑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