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作甚?”
她莞爾:“你覺得呢?”
嶽將影心頭頓時咯噔一下。
他雖上過沙場,生死之事並不懼怕,但她一笑,總讓他覺得背後發涼。方才的話的確說得有些不知分寸,這是江湖,是閻羅殿,她會做出什麼事來,誰都說不準。
看著她執劍步步逼近,他額上滲出了一層冷汗。
顧如許面無表情地手起劍落,利劍當頭劈下,對於毫無還手之力的人來說,閉眼不過是下意識的反應。
只聽“啪”的一身,他忽然感到手腕處一鬆,再睜眼時,已被鬆了綁。
顧如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將劍收回鞘中。
“以為本座要殺你?”
他默不作答。
“嶽世子今日運氣不錯,本座心情好,懶得動手。”她指了指凳子上的食盒,“若是餓了,便去吃吧。”
嶽將影怔忡地起身,撥去衣衫上的斷繩,防備地盯著她。
顧如許將劍掛在腰上,攤了攤手。
他皺著眉一步步朝著食盒走去,發現她竟然真的沒有動手的意思,他計上心頭,不動聲色地用餘光掃了掃四周,發現這柴房中唯一的窗子就在凳子的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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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食盒邊,他作勢抬起手,在碰到食盒蓋兒的前一瞬,他運起輕功,突然朝著那扇窗子飛奔而去!
“唉……”顧如許在另一邊叉著腰默默瞧著。
兄妹就是兄妹啊,逃跑的路線都沒差。
她眼睜睜看著他猛地拉開窗往外跳,然後——
直挺挺地一腦袋撞在窗外的木板上。
只聽得一聲悶哼,他又跌了回來。
顧如許撓了撓耳根,好奇地看著他:“嶽世子,疼麼?”
十條蜆木板封窗,也是自嶽溪明來過之後,得出的教訓,沒成想,先用到她親哥身上了。
這木頭還是她親自去挑的。
選了瓊山中最硬的那一種,刀劍都給劈裂過,更不必說人的腦袋了。
嶽將影回過頭來時候,額上已經腫起個包了,紅通通的一片,還有些暈。
眼前的重影從一個晃成兩個,又從兩個晃回一個。
顧如許笑了笑:“你還想跑啊?”
她敢解開那道繩子,便是有十足的把握讓他走不出這間屋子,這小子還真耿直,撒丫子就跑。
一著受挫的嶽將影並不就此放棄逃離“魔掌”,轉身朝著門口跑去。
岳家的輕功的確不錯,若是在樹林或是市井間,能不能追得上還真兩說。
不過眼下,這首先只是間狹窄的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