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嶽溪明吧。
也有可能是沈新桐。
她想著。
一時間魂不守舍,沈雖白何時走到眼前,她都沒反應過來。
“……你丟完了?”她怔忡地問。
他點點頭:“外頭風大,先進屋。”
不還好,一她就感覺不對勁,方才吹了些風,肚子又開始疼了。
轉眼功夫,痛意便翻江倒海地湧了上來,她倒吸一口涼氣,頓時直不起腰。
“你倒是別提醒我啊……嘶……”她努力攥緊了手裡的杯子,才被把薑茶打翻。
“忍一忍。”沈雖白上前,直接將她抱起來,心地放在榻上,用被子嚴嚴實實地給她捂了一層。
顧如許這會兒愈疼愈烈,肚子彷彿都被人撕了開來,又沒法子紓解,只能蜷成一團幹疼著。
疼得迷糊了,感到有人將她託了起來,不一會兒,便感到腹上傳來一陣暖意。
過了一會兒,那暖意便要離開,嚇得她趕忙摁住肚子上的手。
“別別別!……你別走……”她已經疼得語無倫次了,曉得是他無疑,也就不客氣了,“還是疼,你別走……”
那隻手遲疑片刻,重新敷在她肚子上,身後傳來沈雖白的嘆息聲。
“好,我不走。”
一直用內力暖著的肚子,漸漸舒服了一些,但疼痛依舊折磨得她睜不開眼。
她覺得,自己這會兒便是有蓋世武功也使不出,若是有仇家找上門來,她估摸著一招都挨不過去,就得趴地上了。
得虧這男主傻乎乎的,當她是什麼高人,還如此悉心照料。
她疼得眼淚都給逼出來了,縮在他懷裡不想動彈。
“沈,沈新桐今日還過來麼……”她突然想起自己還收下了劍宗的鹹魚大姐。
沈新桐若是此時過來,她定然是沒法兒教她任何東西的。
“新桐昨日扎馬步,今日腰痠背疼,早課都不曾來上,不會過來了。”沈雖白道。
“那就好……”她鬆了口氣,繼續與痛經鬥爭。
不得不,沈雖白真的很會照顧人,除了紅糖水還準備了阿膠膏,用爐子慢慢化開了,一勺一勺喂到她嘴裡。
她有時疼得不想搭理他,他便輕聲細語地哄著她張開嘴,一碗阿膠,足足餵了一炷香功夫,期間她煩急眼了還拍碎了一隻瓷勺,他也不曾有過半點不耐,換了一隻繼續喂。
講道理,她都覺得他有時不像她料想中的男主角。
他溫柔地照顧人,遷就她的性子的時候,倒更像那種萬能的男二。
寵著,慣著,有求必應。
比奶狗還奶狗。
這樣的男主啊,也難怪她會擔心他出門被人騙了。
在這等無微不至的照料下,她疼著疼著,還真就這麼睡過去了。
夢裡她依舊覺得不大舒服,但心卻是安穩的。
……
再醒來,已是日近黃昏。
她依舊覺得身子乏得很,使不上勁兒,肚子卻不那麼疼了。
沈雖白已經拿了晚飯回來,因著她沒什麼胃口,桌上擺著一碗紅棗粥。
也不曉得那粥是怎麼熬出來的,香氣四溢,聞得她總算有些餓了。想起身吃些東西,無奈手腳痠軟,腦子又犯渾,掙扎了兩下,還是覺得疲懶,起不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