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沒有任何喧鬧聲,也聽不到熱鬧的嗩吶奏樂,只有一聲聲的擂鼓,震徹心房。
頭太沉了,她也分不清是頭上珠釵琳琅給壓得還是這場病的緣故,她只能梗著脖子,繼續往上走。
手中的如意玉也重得很實誠,她思量著這估計得值不少銀子。
顧如許成親了?
她盯著自己的裙襬,滿心疑惑。
印象中,顧如許身在江湖,又操持著紅影教與此生閣,就連繫統給的資料中,都從未有成婚的記載。
既然顧如許沒有成親過,那麼這場夢又是怎麼回事?
夢,要麼是日有所思,要麼是記憶中發生過的事,亂七八糟的臆想誠然也不可避免,但這感覺竟然有些熟悉。
從未發生過的事,不僅出現在她的夢裡,還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就令人細思極恐了。
這不是顧如許的記憶,難道是她日有所思,太想嫁人了?
不不不!這怎麼可能!
擂鼓依舊隆隆,震得她心口發悶,想要細想,意識卻總是恍恍惚惚的。
也是,夢裡如何,豈能由著她控制?
不知之後會如何,她也只得放任自流。
況且,其實她也挺好奇這夢最後會走到什麼地步。
她微微垂著眸,看著蓋頭上金絲的流蘇叮咚搖曳,看著裙裾上鳳凰銜枝,彩雲舒捲,一派栩栩如生。
身邊的人輕輕握著她的手,牽著她跨過三道門檻,那雙手溫暖而有力,如此真實而熨帖,彷彿護住了她的一生一世,而這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一路的紅妝,處處結綵張燈,盛大而鄭重。
她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沈雖白。
腦海中一閃而逝的,是掀開這紅蓋頭,見到他的臉。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怎麼還想起他來了……她甩了甩頭,將這顯然痴人夢的想法拋諸腦後。
都女子出嫁時,內心都是竊喜期待著的,戀戀不捨著家人,紅蓋頭一掀,便是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
她卻不曾見到任何家人,彷彿這下間,只剩下身邊的人,牽著她偕老一生。
內心忐忑著,拜霖,入了洞房,最終坐在了鋪滿吉祥果的千工床上,那隻手終於鬆開了,伺候的人上前為她鋪平嫁衣。
她坐在那不知等了多久,能看見的只有自己的手,擱在金絲玉緞的嫁衣上,塗了蔻丹的指甲瑩潤好看,襯得她膚白如玉。
這雙手上仍留著幾處薄繭,確實是長年用劍所致,便是被磋磨過一番,也依舊能瞧出從前的影子。
她看不懂這場夢,卻好奇它究竟會讓她看到些什麼,在夢裡喚系統,也不見應聲,她沒什麼事做,便揪著床幃的流蘇開始編花繩。
編到第十五根時,有人進來了。
那人最終停在了她面前,正紅的喜袍,與她同為新人。
她想,這就是她的“夫君”了。
他在她左側並坐下,再度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