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來後院轉了幾回,她一如既往低著頭洗菜,規矩行事,多做少言。
本以為不生事端,便可矇混過關,哪成想轉眼便有廝前來分發腰牌和麵具,前院人手不夠,便命她與幾名丫鬟一道將早點送去。
看著手中的腰牌和麵具,顧如許心中五味雜陳。
平日想去前院探探情況都得從人家那裡順的玩意,在這麼不湊巧的時候,竟然如此利索地遞到了她手裡,不曉得該哭還是該笑。
不去顯然是不可能的,她唯有認命地戴上面具,將腰牌掛在腰間,提上食盒跟著其他人去前院。
許是昨夜之事鬧得過了頭,今日這前院的氣氛著實壓抑,眾人步入花廳,低著頭將飯菜擱在桌上。
阮方霆進來時,顧如許剛放下手中的一碗粥,默默徒最不起眼的角落裡,埋頭不做聲。
畢竟昨日才交了手,難保阮方霆瞧著她眼熟。
“可有訊息?”阮方霆忽然問道。
主事上前稟報:“回殿主,屬下已派出人手搜遍了黎州,還是跟丟了……”
“廢物東西!”盛滿熱粥的碗劈頭蓋臉地砸在主事肩上,燙得他渾身一僵,卻不敢喊一聲痛,阮方霆面色鐵青,“一個女子都能跟丟,看來你這分舵主事平日做得太清閒了!”
“殿主恕罪!”主事戰戰兢兢地磕頭。
“那女子跟丟了,沈雖白和玉娘呢?”他接著問。
這回,主事抖得更厲害了。
這一看,便知不是什麼好訊息。
阮方霆握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怎麼回事,。”
主事額上已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人群中的顧如許亦是心頭髮緊。
“屬下……屬下派人沿途設伏,本該萬無一失,將人帶回,但不知為何,出去的殺手,一個都不曾回來……”
咔。
阮方霆面色一沉,手中筷子亦被掐成兩截。
主事感到頭皮發麻,還得繼續下去:“沈雖白留了後手,屬下麾下殺手實在……實在不擔”
“你這是在抱怨本尊給你的殺手都是廢物?”阮方霆斜來一眼。
主事頓感腿軟:“屬下不敢!”
阮方霆呵了一聲,轉過身來問他:“傷了本尊的女子,你跟丟了,本尊要你追上沈雖白,將玉娘帶回來,你又不敵,你自己,本尊該如何處置你?”
“殿主饒命!”主事驚慌失措地跪在那,不知想到了什麼,連聲懇求,“還請殿主給屬下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上一個希望本座讓他將功贖罪的人,非但沒贖了以往的罪,還令本尊損兵折將,就連他自己都死在了瓊山……”阮方霆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顧如許抖一激靈。
阮方霆所的,她聽著頗為耳熟,若沒記錯,便是章琰了。
“屬下定不會讓殿主失望!”主事信誓旦旦道。
“既然你如此跟本尊保證了——”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沒一人,彷彿要將她們的面具都一一看穿。
他這一眼意味不清,卻似有深意,顧如許難免有些緊張。
阮方霆似乎開始懷疑分舵的人了,畢竟昨晚的事,他可從未提前綢繆過,如此突然的訊息竟能傳出去,就不得不引人深思了。
她眼下內傷未愈,若真被他瞧出端倪來,可就難辦了。
正當她以為他要在此發難之際,他卻突然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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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下去吧。”
“是。”
眾人提上食盒,低著頭退出了這間屋子。
顧如許心中忐忑,還想折回去看看,但一路皆有殺手跟著,沒能找著機會。
她不知阮方霆最後跟主事了些什麼,安然無恙地回到後廚,擇菜之時都有些心不在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