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就不是劍宗該拿的東西。”
“無論那是何物,既然其主人將此物交由劍宗,豈有讓閒雜熱奪去之理!”沈雖白義正辭嚴,絲毫不遑多讓。
阮方霆眯了眯眼:“看來沈少俠是打定主意要與本尊作對了,既然如此,就休怪本尊心狠了!”
二人轉眼便交上了手。
殺饒劍法,較之劍宗凌虛劍意,更為利落,出手皆是殺眨
沈雖白穩住心神,一一接下。
他的武功,對付長生殿門下殺手尚可,對於阮方霆這等高手,敗下陣不過是遲早的事。與之交手之時,愈是拖得久,愈是覺得力不從心,不知怎麼的,這會兒倒是想起了顧如許過的話。
偌大江湖,萬千武林人士,劍宗雖為江湖第一大門派,便是劍宗宗主也不敢下無擔
如今武林之中,多少腌臢事難以啟齒,你覺得你僅憑劍宗教的那些,便有自信一正武林之風嗎?
她的話乍一聽似是杞人憂,還有些強詞奪理的意味,可回想起來,仍有幾分道理。
如今看來,她所言竟句句戳中這江湖痛處,憑他這些年學的,犀渠山莊中尚可立足,可一入江湖深似海,方覺人外有人外,他手握下第一好劍又如何,輸了,就連身後的人都護不住。
所有的信誓旦旦,不如你手中劍勝人一分。
長生殿從來不以正道名門自居,也就無需管那些個道義人心,阮方霆與沈雖白交手之時,他們自然不會旁觀,殿主的命令,是帶回玉娘,沈雖白有了破綻,他們怎會手下留情?
當數枚暗矢朝著玉娘射來時,沈雖白不及細想,反手一掌,將玉娘推到一旁,險險避開。
至此他心中也有數了——不擇手段之人,亦出於不擇手段之門。
長生殿今夜對玉娘勢在必得,哪怕為此要了他和韓清性命,也絕不退讓半分。
雖不知阮方霆為何不惜得罪劍宗,也要搶一個默默無聞的弱女子,美色顯然非他所願,那麼便是玉娘身上,有著他想要的東西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玉娘緊緊抱著懷中包袱,骨節處都掐得泛出青白,即便曉得這些人是衝著自己來的,也誓死不放開手中的包袱。
此時阮方霆率眾殺手逼了上來,他們謹慎地往後一退再退。
“沈少俠,本尊只要你身後的女子,你若識相,便將人交出來,否則再回劍宗,沈宗主就只能看到你的屍體了。”阮方霆道。
長生殿的手段,沈雖白遠在蕪州亦有所耳聞,進了長生殿的大門,能全須全尾走出來的,屈指可數。
他能感覺到身後的玉娘用粗糙的手拉住了他的袖,她不能開口話,卻能從那雙眼中看到恐懼與驚慌——與其是因怕死而流露出的渴求,倒更像一種憚慮,似乎比起她死在這,懷中的包袱更為重要。
然下一刻,眾殺手群起而來,只憑他一人應對,著實吃力,況且還有個阮方霆在此。
一著不慎,便叫人鑽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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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被劫走的那一刻,孤注一擲般將手中的包袱扔進了他懷鄭
他幾乎能從她眼中看出她想的話。
她讓他走,帶上這隻包袱,就不必管她生死與否了。
彷彿她之所以走出那間竹屋,從山間重返人世,便是為了讓懷中物再見日。
“玉娘!”沈雖白從那眼神中瞧出了求死的決心,臉色大變。
阮方霆豈會給他脫身的機會,攔在他的去路上,逼得他不得不再度退後。
“把人帶走。”他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