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兩道人影,阮方霆冷笑一聲,厲鬼面具下,眼中殺氣凌厲:“追上去。”
“是!”眾讓令,即刻躍出窗子,朝後院追去。
沈雖白帶著玉娘一起逃,自是要慢上許多。
若只有他與韓清,躲不過了,大不了拼上一拼,但如今還得護住玉娘,不忍則亂大謀,先出城再。
玉娘風寒初愈,底子尚未養好,跑了一段路便有些吃力了,他只得扶著她繼續跑。
“您堅持一下,韓師弟想必已經到了馬廄,出了黎州城,晚輩便有法子擺脫追殺!”沈雖白道。
父親如此鄭重地囑託,他自是不願出紕漏的。
滄州距黎州不過三十里,滄州城內宜梧莊的劍宗弟子數十有餘,他早已書信一封,令其派人接應護送,宜梧莊弟子該是已經啟程,雖不曉得眼下到了哪兒,但方才他將劍宗的煙火筒交給了韓清,一旦瞧見,他們必定會快馬加鞭趕來。
只要與宜梧莊弟子接上頭,便能即刻護送玉娘回蕪州。
玉娘也曉得身後追兵來者不善,若是不跑,不知會落入何人手中,但她的手腳到底不似年輕時候那般有力了,跑著跑著便感到力不從心。
五年前僥倖撿回一條命,但這身子骨早已多病多災,她甚至覺得自己已到古稀之年,氣兒都難以喘勻。
她若慢下來,沈雖白勢必會停下扶她,便是身後殺手雲集,他也從沒有想過扔下她獨自逃命。
殺手陸續追了上來,他只得拔劍相迎,一面打一面護著她朝馬廄那邊退。
玉娘擔憂地望著他額上的汗水,心中焦急卻實在無計可施——她眼下能幫沈雖白的,便是跑得快些,早與韓清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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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黑衣殺手不禁讓她想起五年前逃出楚京的時候,也似這般兇險,不,那時候壓根沒有像沈雖白這樣的人願意護著她們,她那點三腳貓的功夫,還是很久以前跟著護院大哥學的,哪裡是那些殺人不眨眼的饒對手。
她帶著孩子,沿著山路一直逃,馬車幾乎跑到傾翻,那些刀劍也如眼下這般,接連向他們招呼下來……
雖憑一人之力應對一群殺手的確吃力,但眼下不求殺敵,尚且能拖延些時候。
沈雖白的劍法乃劍宗宗主親傳,一手凌虛劍法使得分外漂亮,那些刀劍暗器,愣是近不得玉娘半分。
玉娘算是明白為何沈遇會派這二人來接她了,的確是少年英傑,遇到如此狀況還能沉著應對,看來今夜出城,還是有望的。
一顆心尚且懸在那,眼看著快到馬廄了。
“玉娘,您先去,晚輩攔住他們!”沈雖白道。
玉娘點點頭,咬牙朝馬廄跑。
“哪兒走!”眼見著玉娘要跑,阮方霆拔劍追了上去,兩道暗鏢徑直飛向玉娘雙腿,要將其攔下!
照霜劍轉眼而至,削落了毒鏢,手腕一轉,挑偏了阮方霆的劍!
沈雖白將玉娘護在身後,緊盯著眼前這個戴著厲鬼面具的男子。
此人周身殺戾之氣頗重,顯然不是什麼良善之輩,瞧不清模樣,這張面具倒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
“一個弱女子,竟驚動長生殿殿主鬼面羅剎親自前來。”
阮方霆看著他,道:“本尊與這女子之間的恩怨素與犀渠山莊無關,長生殿也不曾得罪過沈宗主,劍宗門下弟子卻屢次壞本尊之事,本尊自然要親自來問問,沈少俠如此費盡周折,劍宗是打算與長生殿為敵嗎?”
沈雖白道:“阮殿主休要在此激沈某,沈某奉命接玉娘離開黎州,師命莫敢違逆,我等自當盡責。長生殿奪我劍宗之物在先,如今又阻我等去路,卻言未曾得罪,敢問阮殿主此言何意?”
提及護國令,阮方霆周身殺氣又重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