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長街,便是他們落腳的客棧,他推門而入時,韓清正陪著玉娘話,見他回來,歡歡喜喜地起身。
“大師兄,你出個門怎的還換了身衣裳?”
沈雖白神色謹慎,又從包袱中拿出一件青衣給他:“你也去把弟子袍換下來。”
“怎,怎麼了?”韓清一臉詫異。
玉娘亦是面露擔憂。
“不妨事,您放心。”沈雖白對她笑了笑,將韓清拉到一旁,低聲道,“城中不太平,我等還有師命在身,還是心為上。”
劍宗弟子袍,江湖人盡皆知,穿這身衣裳的確少有膽肥挑事之人,倘若只有他二人出門在外,倒也罷了,可如眼下還有個身無武藝,患著風寒的玉娘,最要緊的,是將人平平安安地帶回犀渠山莊。
韓清也是個明白人,聽他這麼,也就懂了,拿著衣袍回屋去換上。
玉娘在榻邊衝他招了招手,似有話,他便遞了紙筆過去。
只見她寫道: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看了看,笑道:“只是以防萬一罷了,也許是晚輩多慮了,您安心養病,過幾日我們便啟程回蕪州。”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聞言,玉娘點零頭,寫道:若有麻煩,要同我。
“嗯,晚輩明白。”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兩記叩門聲,本以為是韓清換好衣裳回來,進門卻是樓下店二。
“客官,您先前點的面。”店二將面擱在桌上,抬頭看了二人一眼。
沈雖白皺了皺眉:“好,你出去罷。”
“您慢用,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吩咐。”店二笑吟吟地退了出去,合上門。
他起身,將面端過來,遞給玉娘,並未多什麼。
沒一會兒,韓清便回來了。
他示意韓清去外頭。
待合上了門,韓清方覺自家大師兄臉色不大好。
“大師兄,怎麼?”
沈雖白擰著眉,問:“那碗麵是你叫上來的?”
“是啊,玉娘一早上沒吃東西,我見店二恰好經過,便叫他去煮了一碗素面。”韓清老老實實地答道,“那面有什麼問題嗎?”
“面沒有問題。”他鄭重地叮囑道,“但下回,還是你我去後廚拿上來罷。黎州到底不似蕪州,劍宗可隨時庇護,玉娘不便與外人接觸。”
雖不知玉娘當初的仇家還在不在,但一日不離開黎州,抵達蕪州,他總覺得心裡忐忑不安。
韓清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是,一切聽從師兄安排。”
“你我謹慎一些,以免節外生枝。”
韓清點點頭,忽又想起什麼,問道:“大師兄,你今日買藥出門許久,可是去城外見那日的女子了?”
“……嗯。”
“如今江湖上明裡暗裡與劍宗不對付的門派,大有人在,那女子來路不明,師兄可得心防範。”韓清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此事頗為蹊蹺,那女子起話來頭頭是道,聽著倒是有幾分凜然正氣,但他們既不知她是何門何派弟子,也不知她為何要接近劍宗弟子。
那女子擺明是衝著大師兄來的,如此意圖,昭然若揭,一向心思細膩的大師兄竟然不偏不倚地栽了進去,也是令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