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比試整體並沒有超出文搏預料,最先觀看的田靈兒那場比試才是唯一的變數。
接下來大竹峰的杜必書、宋大仁皆是乾淨利落的擊敗了各自對手,也未表現出特別強大的實力,週一仙以此預估出張小凡的能耐大概也在伯仲之間,這才稍稍安心,生怕那一千兩的賭注奏效。
文搏則是在看過田靈兒的比試後回顧了一下林驚羽的戰鬥,一柄斬龍劍揮灑自如,本體趁著七脈會武時通天峰禁制放開懸浮於高空絕不讓對方靠近,顯然當年和張小凡一戰之後他吸取了經驗,所以輕取對手毫不意外。
而且在這個過程中林驚羽表現出的境界也比原本世界中高上一籌,文搏估計大概得有玉清境第六層的實力,這在青雲門年輕一代的弟子可謂翹楚,難怪蒼松對他寄予厚望。
回過頭來又碰見打完下擂臺的杜必書,這人滿臉遺憾的和週一仙抱怨賭局開得不夠專業,應該對每一場比賽都進行細分,這樣他就可以給自己下注,能不能嬴還不是他說了算?
週一仙滿頭大汗,連說自己人手不夠無可奈何,眼見杜必書還要自告奮勇,趕緊找來文搏和他交流,帶著小環一熘煙的逃走。
“杜兄這法寶倒是有意思,除了大竹峰好像其他幾脈都是以劍為主,難得見到你們這樣五花八門的法寶。”文搏抱著偽裝成禪杖的虎牙和杜必書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
杜必書沾沾自喜,對於自家法寶顯然很是滿意,“那可不是?咱大竹峰就講究一個任其發展,我那小師弟手裡拿個骨朵也是很厲害,前些年可是把今天大出風頭的林驚羽打敗了!”
文搏本就是為了打聽大竹峰的訊息情報,杜必書自己送上門來他當然不會拒絕,順著對方的話說下去,“用錘做法寶?杜兄那位今日輪空的小師弟看來很是不凡呀。”
杜必書撓撓頭,思索片刻之後才說道:“也不能這麼說,我家師父說他那錘子好像來歷有些不凡,可後來找了不少古籍卻查不到這般樣式的法寶。而且當時小師弟勝過林師弟主要是因為有心算無心,如今小師弟境界好像才玉清三層,依舊不能驅物御劍,真比起來只怕不好嬴啊。”
說到這裡,杜必書看著周圍沒人,悄悄問到:“我說智深大師,你到底看重小凡哪一點?他這樣子像能奪魁的額嗎?”
文搏濃眉一挑,理所當然的說道:“我連他什麼樣都沒仔細瞧過,法寶啥樣都不知道,你說我看重他哪一點?無非是灑家不差錢,賭就要賭最大的罷了。”
“佩服啊!”杜必書肅然起敬,敢情這位爺就是錢多燒得慌,不賭個刺激的不盡興。這樣的豪客杜必書最是欣賞,當即打蛇隨棍上說道:“智深兄,常言道這大賭怡情,小賭養性,要不咱們哥倆再賭一把,就賭下一輪小師弟能不能透過,也算是為接下來的大試來點暖場環節?”
文搏沒想到杜必書賭性如此之大,他也不抗拒,直接又掏出一把散碎銀子在手中拋擲稱量,大概三十兩左右,當即說道:“好,那灑家就賭你那位小師弟下一輪不能透過!”
杜必書大喜過望點點頭道:“不錯,大師既然都賭小師弟奪魁了,下一輪透過不是理所應當……等等!大師你怎麼賭他不透過啊!”
文搏理直氣壯,反問道:“這叫風險對沖,他要是勝了那接下來奪魁更有希望,灑家樂意;若是敗了我好歹能回點本,有什麼問題嗎?”
“高,實在是高!”杜必書頓時覺得碰到知己,這位大師不但敢賭,而且會賭,真是同道之人啊。
就在他們聊得火熱之際,廣場中央“乾”字擂臺出發出一陣驚呼,引起他們二人注意。
“哎呀!和智深兄說話忘了正事,那裡是小竹峰陸雪琪師妹在比武呀!”杜必書立刻猜到發生何事,而文搏也在此刻回頭,看見了令他也感到讚歎的一幕。
只見“乾”字擂臺上空,萬道藍光之中,在那最深處藍得如天際藍天一般的地方,一柄天藍色仙劍一劍西來,聲勢之勐,一時無兩。
這樣的聲勢對文搏來說並不算多麼吃驚,可是將自身審美融入到劍勢當中的做法著實美不勝收,如同一張絕美的畫卷就此展開。
杜必書也顧不得和文搏閒聊,一馬當先朝著擂臺狂奔而去。
文搏倒不需要這麼麻煩,他極目遠眺,看見擂臺上空一名面無表情的少女停在漂浮不止的雲端之上,黑衣在大風之中飛舞飄蕩,風姿絕世,動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