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原著中宋缺與寧道奇一戰是他的巔峰,最終因為在意梵清惠而未能揮出的第九刀是這個世間最強的一擊。那麼現在不再受到梵清惠影響的宋缺更勝另一個時空的自己,他的每一刀都勝過自己“天刀八訣”的第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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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言之,寧道奇如果未能有突破,在這個狀態的宋缺面前走不過一刀。因為宋缺已經可以稱之為“完人”,他的每一擊都是自己的巔峰,打不過宋缺的人一刀都接不住。
可是他遇到了文搏,在這一刻,文搏終於能夠毫無顧忌的釋放自己的全部實力。自從與了空一戰後,文搏的“成魔”之境彷彿陷入休眠,甚至魔種都慵懶到像是冬眠。
直至此時,面對宋缺那好似將時光都停滯的一刀與舉世皆敵的局面,文搏終於甦醒。
在宋缺與天地交融的敏銳靈覺之中,文搏從石像的狀態活了過來,他的手中那杆形制特異的烏金色鋼槍不再是文搏本身的力量延伸,而是文搏自己形成的一方天地的具現。
那是人魔合一的境界,在之前殘酷而兇險的戰鬥中,魔種透過一點一滴的釋放被催發至淋漓盡致,方能催魔成魔。形成了如今這般人和魔種將無分彼我,謂之“成魔”的境界。
而這個境界的體現在面對宋缺這等級數的高手時方才被徹底發掘,那就是文搏被眼前這片空間舉世皆敵的時候,他非但沒有因此氣勢暴跌,反而形成了自己獨立的存在。
不在此間,不在彼間。
用佛門如今最新的理論來說,那就是開啟了“第八識”阿賴耶識。窺破了虛妄,無有窒礙、無有自身,所見所聞盡皆歸於當下。
當宋缺與天地融合讓一切生命都敵視文搏,那麼文搏就是自己和天地沒有差別。
我就是天,我就是地。
如此迥異卻又契合的場面讓宋缺忍不住為之顫抖,不是懼怕,而是興奮到難以自已。
彷彿武道的另一扇大門就此開啟,雙方在不同的路上踐行著卻又遙相對視,誰也不知道那條路才是通向最終。可是他們都快要觸碰到了武道的終極。
或許這一戰,就能驗證誰對誰錯。
這樣的戰鬥就在無人旁觀的情況下發生,宋缺既感到遺憾又感到欣慰。
遺憾是這樣的對決無人旁觀會讓天下武者為之扼腕,欣慰是這樣的對決根本就不是庸碌之輩可以目視耳聞。
所以宋缺要用自己最強的一刀來回敬文搏,也只有一刀,天刀八訣,化作一擊。
於是宋缺出手了。
那柄平平無奇的厚背大刀高高的舉起,刀柄的紅繩還在隨風飄搖,隨著宋缺將其舉過頭頂筆直指向夜色中的蒼穹,然後改為雙手握刀。
下噼。
沒有任何言語可形容宋缺這一刀的威力和速度,也無需任何言辭去修飾這一刀的絕妙與脫俗。
這是毫無花巧的一刀,偏窮盡了天地微妙的變化,貫通了天道刀道的秘密。無窮的天地精氣灌頂而入,順著宋缺的下噼,自然而然的灌注刀這勘破天人之秘的完美一刀之中。
呈現出的結果也完美和諧到彷彿天地間本來就要有這樣一刀,如盤古開天,一刀之下,清濁兩分。
天空的烏雲如蓋,好似遮掩這天變一般的驚世一擊,又有狂風呼嘯,如倉頡造字之夜鬼神夜嚎,為宋缺這開天闢地的一刀而畏懼惶恐。
文搏驀地睜開虎目,彷彿從最驚悚的噩夢中甦醒,他的視線好似穿透時光的阻塞,腦海中閃過無數的想法該如何應對這世間生命都對他產生劇烈敵意的一刀。
他就像是站在雪山下觸怒神靈遭到雪崩襲擊的孩童,又像是舉世皆敵的遠古邪魔,似在對抗鴻蒙初開的天道。
大道至簡,化為一刀。文搏長嘆,為宋缺欣喜,為刀道武道祝賀。
“天道?天刀!”
文搏放棄了一切變化,因為宋缺的刀已經不是“入微”之境可以抵擋,這樣原始而簡潔的一刀將這個世界的刀道整個拔高,宛若天道。
所謂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天道如此,天刀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