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當日,文搏終於拿出一個密封的金屬匣說是已經拿到和氏璧,婠婠十分懷疑他到底在哪兒弄到的這東西,因為江湖上都傳言和氏璧就在洛陽卻始終無人有緣得見,文搏卻莫名其妙的翻出一個“和氏璧”著實古怪。
文搏如實相告,他前些天出門就是去挖和氏璧了,原來和氏璧就埋藏著洛陽一處古墓之中,文搏一個和尚懂點摸金髮丘的本領很正常不是嗎?
婠婠覺得哪裡不對,可是文搏始終不讓她仔細檢視,婠婠只能相信文搏不會在這種要緊事物上犯錯。
因此婠婠勉強放心了一些,石青璇表演與和氏璧這兩個破綻終於填上了一個,她看似平靜而澹然的與單婉晶操持宴會的具體事物。
出於好心文搏囑咐單婉晶將無關人士儘量帶離,畢竟他參加宴會經常出事,現在文搏不抱僥倖心理,頗有些認命的態度。
也正是如此文搏就坐在單婉晶身邊,避免出事的時候照顧不及傷到這個熱情又獨立剛強的少女。
等到開始有人陸續入場,文搏察覺到有陌生的高手窺伺在側,卻又不靠得太近,他猜到可能是婠婠找來了陰癸派的人在外準備堵截石青璇,防止真的石青璇出來沒法圓謊。
卻不知道文搏早已和石青璇達成協議,對方並不會出現在這次宴會之中,至此兩個最大的漏洞終於消弭,可以正式開始宴會了。
這就苦了婠婠,好在她長袖善舞,如今偽裝正道仙子爐火純青,本就清麗絕美的面容帶著三分寧靜七分澹然,讓人望之自慚不敢有絲毫冒犯。
而在她身邊還有一名中年儒生模樣打扮的男人熱情地接待各位來客,看上去不管是誰都能說上兩句。
這位正是大儒王通,他與單婉晶的母親東溟夫人單美仙相識,所以提前幫忙佈置宴會,還邀請到了石青璇前來演奏——因此婠婠看上去對王通分外尊重,實際上巴不得一掌拍死他。
可惜要扮演正道仙子就是這樣的,婠婠都懷疑自己這樣下去早晚會像石之軒一樣人格分裂,到時候再遁入佛門就齊活了。
很快王通的老友歐陽希夷到了,這位輩分極高,跟寧道奇是同一代高手,早已隱退卻為了給王通面子,也是想聽一次石青璇的蕭聲特意趕到。
再往後出現的人就有些出乎眾人預料。
先是翟讓和李密聯袂而至,雖然東溟派的宅邸位於洛陽城外,可是這裡終歸是隋軍的地盤,可他們藝高人膽大,竟然連手下都不見跟從就出現在廳堂之上。
而且還很是熱情地跟婠婠與文搏打招呼,絲毫不見上次劍拔弩張的敵意,先到的眾人寂然,覺得今天這宴會好像有些不對勁了。
文搏則是感慨,沒有殺死張須陀的功績在手讓李密無法掌握更大權威聲望,以至於這會兒明明和翟讓同床異夢也得互相扶持,今日前來觀賞和氏璧,說不得就是存了壓服眾人取得和氏璧的打算,這樣他就“名正言順”得到正道支援,可以著手讓翟讓“退位讓賢”了。
因此李密捐棄前嫌一般遊走在眾人之間,他本來就是隋室貴胃,又是江湖中有名的高手,與各家武林人士和當地豪強都有幾分香火情,倒是有幾分眾星捧月之狀,讓翟讓難免有些不滿卻無可奈何。
誰叫翟讓只是個基層官吏出身,面對這種場面天生就落入下風呢?
就在翟讓愈發不耐,後悔沒有強行阻止李密的時候,又來了一個老熟人,正是上次悻悻而返的杜伏威,這次他是獨自一人但是頗為狼狽,李子通並未同行,因為天底下都知道就在一個月前雙方火併,李子通試圖吞併杜伏威部曲,暗中埋伏將他打得大敗而逃。
若非杜伏威武功更勝一籌殺開一條血路逃走,只怕當場就要死在伏擊當中,因此這會兒杜伏威竟然還敢出現著實讓人所料不及。
翟讓頓時喜出望外,他跟杜伏威才是一路人,兩人頗有點兒惺惺相惜,又有同一個敵人所以交談甚歡。
這讓李密又不樂意了,升起結交之心,除卻宴會主人之外,在座其他人士價值加在一塊都不如杜伏威重要。讓翟讓搶先這件事令李密格外不爽,正要起身跟杜伏威攀談,入門處驚叫連起。
接著有兩個人凌空仰跌進來,“蓬蓬”兩聲跌個四腳朝天。
眾人定睛一看,正是兩個身著紅袍手持大刀的武士,分明是江淮軍杜伏威手下的精銳執法隊,奉命在外守候結果被人踢了進來。
杜伏威一時間怒氣勃發,正要發作,不想看到進來那人立刻轉頭看向文搏,好像在說,你們這是鬧得哪一齣?
不怪杜伏威詫異,因為此人出現著實出乎眾人預料。
甚至在出現的瞬間將婠婠的吸引力都奪走大半,只見她孤身一人飄然而至,一襲白衣迎風颯颯作響,背上那柄古樸長劍雖然散發出懾人氣息卻不及主人格外凌厲的氣場讓人不寒而慄。
一時間李密、翟讓等人詫異於此人絕色,又心驚其武功造詣深厚,聯想到之前傳聞,很快猜出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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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婠婠針鋒相對,踏上一步之後氣勢升起,逐漸壓過對方。
“師妖女,上次饒過你,竟然還敢上門?”
來者正是師妃暄,這次侯希白因為師父有要事相召無法跟隨,所以只有她一人前來。
然而師妃暄氣勢更勝往昔,似乎心境上又有別樣突破,聽得婠婠譏諷,她一聲輕笑,“武林盛會廣邀天下豪傑,評鑑和氏玉璧,如今豪傑齊聚,那又怎能少得了和氏璧呢?”
一時間人心浮動,注意到師妃暄手上提著的一方銅盒,眾人心思各異,卻不敢輕舉妄動,只覺得迷霧紛呈,弄不清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