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快去相助!”宋玉致性烈如火,眼見文搏獨自對敵,立刻便要幫手,不想宋師道尚未阻攔,婠婠卻先一步站在她身前。
“宋姑娘,他們二人氣機交鋒以至頂峰,此時牽一髮動全身,你若上前立刻就會破壞兩人的對峙,不但你自己陷入險境,也會讓禪師被動。何況我武林正道,豈能以多擊少,未免讓他人笑話。”
宋玉致一時進退不能,“那隻能坐視不成?”
“秦先生說得不錯,兩人都在觀察對方破綻,當任少名踏出第三步的時候,氣勢到達巔峰,才會以最強的姿態發動攻擊,那也是我們的機會,就看文先生能否撐得住了。”宋師道面帶緊張,他倒是不在乎以多擊寡是否失了道義,而是從局面上分析此時不適合出手。
場上兩人已經聽不見外界一切聲音,全神貫注在彼此身上,一舉一動洞若觀火。一個是氣勢節節高漲,一個是神鋒內斂呆若木雞。
這般境況,隨著任少名踏出第三步,終於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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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任少名看似平靜的一步如平地驚雷,整個人的壓迫力達到極致,文搏似乎終於支撐不住,竟然在這樣緊要關頭退了一步。
此消彼長下,任少名心中大喜,知道文搏這一退必然氣勢暴跌。於是任少名殺機暴漲,健腕一抖,兩個流星錘化成無數反映火炬光芒的紅芒,像蜂飛蝶舞般殺向文搏,驚天動地的武藝施展開來震懾全場。
“小心!”宋玉致驚撥出聲,然而她根本來不及插手,就看到兩個人頭大小的鋼錘直砸文搏腦門,而文搏正因為後退失卻先機,只怕立刻就要了賬!
綰綰見到任少名全力施為,方才得知任少名為何能在天刀宋缺手下逃得性命,於江南闖出大名。
不但能把沉重的流星錘使得舉重若輕,對戰機的把握也可謂妙到毫巔,不愧他黑道大豪的威名。
驚人的壓力四方八面擠壓而來,兩柄流星錘輪轉起來如狂風驟雨,瞬間把任少名的行跡隱匿,在文博視線看來,他眼前只剩下那巨大的流星錘化作的密不透風的狂瀾,無論文搏如何觀察竟然都看不出分毫機會。
“下一刻,如果我不逃,就會被打死!”尖利的嘯聲在文搏靈臺炸響,劇烈的警示他到了生死關頭。
面對如此危機,文搏反倒靈臺清明,觸控到了武學的第二層境界——入微。
雖然只是靈光一閃,但是文搏有一種全新與新生的感覺充盈全身,體內真氣不再是根據他的思維意志運動流轉,一切發乎自然,就像天道至理一樣本就該如此運轉,哪怕他不去刻意催動,也靈動如意。
因此文搏將眼前的一切都映入心靈,忽然明白了在上個世界中極烈之槍的破一切諸圓的更深一步奧妙——任你萬般變化,我只一槍刺去。
而這一槍,正是任少名真氣運轉間那時隱時現的破綻。
任少名只覺得眼前之人氣質突然一變,從針鋒相對的礁石化作了輕拂的秋風,讓他這般滔天巨浪瞬間找不到目標,心頭大驚之下任少名如何不知對方有問題,手中流星錘舞得更急,化作一團虛影,狠狠砸向文搏腦門。
然而烏金色的光芒突然出現,在密不透風的兩柄流星錘中鬼使神差的避開一切攻擊路線,直刺任少名眉心。
這時候任少名方才驚覺,完全想不明白對方怎麼做到突破他的攻擊,可是此時退卻必定被文搏像是附骨之疽一樣緊貼著跟上,流星錘一旦停下就再難揮灑自如。
因此任少名鋼牙一咬,以同歸於盡的姿態再次催動真氣,轟然砸下。
“鋥!”
一聲刺耳的嗡鳴響起,任少名腳步愈發急促豬突勐進,一下子越過數丈距離衝向前去,文搏就像是飄蕩的落葉每一步都恰好躲開任少名的流星錘,那本應該刺向任少名眉心的虎牙忽然不見了蹤跡。
“輸了?!”傅君婥攬著寇仲和徐子陵,她沒想到之前神威凜凜擊退宇文化及的文搏在任少名面前竟然接連後退。
不想寇仲快言快語,大喊道:“他的腳印!”
傅君婥還在納悶什麼腳印,徐子陵已經解釋道:“青泥鰍每一步都踏在文大哥退去的腳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