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程奎縱馬狂奔而來,他的背後數十個黑影正狂奔著逼近。
這些黑影全然沒有陣形,像是一群追著羊群的渴血惡狼。文搏拎著剛拆卸下來的甲胃站起身來,看到那些奔跑黑影動作笨拙而不協調,就像剛學會走路的孩子,卻快得不可思議。
“山陣第三旅!列陣推進!”白毅背上寒毛直豎,立刻大吼著讓副將集結山陣。
這時候還有戰鬥力並且保持編制的也就只有他的山陣槍甲,楚衛的男兒們必須阻止那些喪屍衝擊入城的聯軍,否則頃刻間就是一場大亂。
實際上,因為程奎莽撞的大喊,聯軍邊緣聽見這話的一部分隊伍已經開始混亂,本就緩慢的入城速度在驚恐下變得更為擁堵。
好在白毅將還有體力的親衛和編制尚算完整的一些輕甲騎兵放在外圍巡弋,在發現程奎逃回來的第一時間這些士卒就衝了過去接應。
一個騎隊近百人,縱馬狂奔踏起沾著鮮血的煙塵,他們迅速的越過程奎所帶的風虎鐵騎,眼中帶著不滿和不屑。好像在說風虎鐵騎不過如此,打不過雷騎也就罷了,居然連一些沒有神智的死人都無可奈何。
騎兵揚起馬刀放下騎槍,以大無畏的姿態撞進了爬起來的死人堆中。
“彭!”
沉悶的撞擊聲隔得老遠都能傳進各位聯軍將領的耳中,費安鬆了口氣,“死人不會拉弓不會結陣,只要保持冷靜看來不難對付。”
可是他話音未落,糟糕的一幕發生了。
幾十個活屍在遭受騎兵衝擊的第一個瞬間飛起數人,他們殘破的肢體在空中扭轉出難看的造型,可是跌落之後搖搖晃晃竟又站了起來。更多的活屍被騎兵衝撞後過馬一刀斬斷頭顱捅破胸腔,整個人卻撲到了騎兵們的兵刃上。
這些不知痛苦和死亡為何物的屍體發動了本能的反擊,他們分外的矯健而力大無窮,長槍刺到它們的身體裡也絲毫不起作用,它們往往會一把抓死槍桿,順勢上竄,揮刀切斷持槍軍士的喉嚨。
頃刻間,近百人的騎隊正面衝鋒踩踏了幾十個活死人後發現自己根本沒能徹底殺死幾個,反而己方損失了十餘個。
更要命的一幕發生了,這些並非精銳的騎兵在毫無準備之下衝進復甦的死人堆中被拖住了,他們沒能徹底衝穿僅有幾十個的活死人,或者說喪屍。那些喪屍嗅到了鮮血的氣味,更加瘋狂,他們的力量遠比生前更為強大,用著捲刃的戰刀一擊之下能將騎兵連人帶馬一刀兩段。
更多的死人開始掙扎著從枕藉的屍骨中復甦,他們聞到了血,已經迫不及待的將怒火回饋給生者。
“白大將軍,壯士斷腕吧!現在進去了快一半人,關上城門!”費安雙眼猩紅,他的陳國器械營本就損失慘重,早已進城,壓根不想管還在後頭沒進城計程車卒。
“混賬!不過數十個喪屍,豈有為此拋棄兩萬同袍的道理!”岡無畏怒氣衝衝的趕到,這位老將摘下頭盔露出皆白的鬚髮,他手下紫荊長射建制基本完整,在他的命令下發動了一輪遠端打擊,“紫荊長射,破!”
羽箭瞬間離弦,那些狂奔而來的屍體立刻變得像是一隻只刺蝟,可是他們沒有倒下,停頓了片刻後依舊向前。
這些復甦的死人完全不避弓失以血肉之軀迎著密集的箭雨推進,紫荊長射從沒見過這樣的對手,在岡無畏的號令下努力的發箭,那些死人發出了沙啞的咆孝,彷彿湮沒一切泥石流,瞬間將殤陽關下變成了地獄般的景象。
“白大將軍!”眼見岡無畏的紫荊長射根本不起作用,費安心急如焚,這個敢把屍體投入城市裡掀起瘟疫的男人面對未知的事物並不比其他人好多少,焦急的催促白毅關城門。
“來不及了!山陣太慢!”文搏沒想到喪屍來得如此之快,朝著在邊上幫忙的商博良喊道,“博良,助我披甲!”
商博良有幾分緊張好在手腳不慢,迅速上前牽來自己的戰馬,並且幫文搏披甲。
白毅皺緊眉頭難以置信的看向那片黑影,在更遠處的戰場,那是雷騎和風虎絞殺最為慘烈的核心地帶,屍骨枕藉彼此糾纏。倒在地上的兩軍屍體正在發出噁心而詭異的扭曲,不斷地有人形站起,開始朝著聯軍移動,彷彿嗅到血腥味的狼群,越來越快,直奔城門而來。
“快,快關門啊!”費安驚恐的大叫,他抓起鞭子勐抽正緩緩而行計程車卒,本就恐慌計程車卒推推搡搡,被他這麼一催頓時慌亂不已,速度愈發慢了下來。
“廢話少說!一些沒有神智的屍體罷了,活著我都不怕他們,死了還能翻出風浪?!”文搏大聲怒吼,聲震四方,無形的威儀讓費安瞬間安靜了下來,很快他又回過神來想要斥責文搏,可是他突然看向這個身著一身漆黑甲胃的男人,越看越覺得眼熟。
“你。你是……”費安雙目瞪圓,他想起來了,當文搏披上甲胃,跟那個帶著雷騎率先出城破陣的男人何其相似,不過斬馬刀換成了槍讓他一時間沒意識到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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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搏翻身上馬,懶得理會費安,他望向息衍,“息將軍,可知道這東西弱點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