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戰場,倒塌的屏風,在混亂中茫然計程車卒,辰月教長離開後留下一片狼藉。
“這幫人就是不說人話,什麼局不局的。”息衍徹底鬆了口氣,用袖子擦去古劍靜都上的血跡收劍入鞘,走到白毅身邊晃動手指試探著呂歸塵幾個人的狀態,“嘖,以後你們還是帶著魂印兵器吧,年輕人這意志不大堅定啊。”
“當然了,白大將軍多年不與人交手,身手下滑也是問題。”息衍確認了呂歸塵、姬野、息轅幾個只是有些迷湖後放下心,不忘調侃一下白毅,“什麼長弓追翼御殿月將軍,今天開弓兩箭一次沒中,跟我這種斬斷辰月教長雙腿的男人齊名真是……”
白毅懶得理會息衍,他的手中盡是汗水,辰月教長帶來的壓力太過沉重,在對方發動陽昊之井的時候白毅真的覺得希望渺茫。好在三人沒有溝通配合依舊默契,若說有些可惜就是那個辰月的教長手段太過詭異,被靜都斬腿、虎牙破腹都能逃脫,難怪自視為神只的代行者。
文搏卻沒有絲毫放鬆,當濃霧散盡,極端詭異的不祥之感籠罩在頭頂,他知道原著中辰月教長雷碧城在殤陽關血戰後的所作所為。心知對方既然來過,只怕所謂的“第二局”就是落在這個上頭。
他正要提醒白毅和息衍早做防備,在山陣後方,居於戰場最末端的下唐、陳國器械營處突然爆發出劇烈的恐慌。
“營嘯?!”息衍立刻回過頭,朝著息轅大喊,“把我的墨雪牽過來!我去制止他們!”
營嘯的恐怖對於軍隊無需多言,經歷過慘烈的戰鬥後又被秘術催眠,陡然醒來確實極為容易出事。只是剛剛還沒發生營嘯,怎的此時爆發?息衍想不到,決心趕緊過去解決此事。
然而不等他動手,超乎理解的一幕發生了。
一個巨大的黑影橫空“呼”地的從器械營方向騰空而起,帶起的風聲足以讓相距數里的息衍感受到其沉重無比。
這黑影在空中劃過高高的弧度,接著翻滾著砸向附近正在重新集結的一隊楚衛輕甲遊騎。黑影的速度極快,輕騎們剛從迷茫中甦醒,很多人都沒能上馬,他們來不及四散,只能任由那道從天而降的黑影墜落到下方的騎隊。
“嘣!”
山崩般的巨響在戰場上響起,剛剛醒來尚未回過神計程車卒們悚然一驚。
那是下唐軍木城樓的一部分,上頭被投石機和床弩造成的創口歷歷在目,鮮血與箭失交相輝映。它原本在離軍突圍後被棄置一邊,沒有機括輔助十來個人都不好移動,此時卻莫名其妙的飛了起來
被它壓到的人血肉模湖,僅能發出一聲短暫的哀嚎,隨後那木城樓在地面翻滾兩圈終於不動,留下一團模湖的血肉證明在幾個呼吸前曾有人馬在此。
“散開,列陣!”白毅一聲暴喝聲震數里,以山陣槍甲為首的楚衛軍隊甚至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都不清楚,就先一步集結起來,列成一個稀疏的圓陣,將器械營和殤陽關隔絕開來。
“我去看看!”息衍腦門上青筋暴起,心裡罵到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時息轅已經牽來坐騎墨雪,息衍立刻翻身縱馬而去。
“白大將軍,讓聯軍入城!”文搏已經明白過來,果然事情如他擔心的那樣發生了,“那辰月教士的侍從現在死了三個,大概是剩下一個在後頭興風作浪。”
“只有一人?那何必入城,直接絞殺便是!”白毅皺起眉頭不敢相信,先不說文搏如何判斷對方身份,怎麼就知道是四個侍從。光是能將一塊木城樓直接拋到空中,就算再小的一塊碎片也有上千斤,該是何等的力道才能做到?
不過白毅臉上到沒有太多擔憂,如果真的只有區區一人,就算是個夸父也抵不住這麼多士卒的圍攻。
“如果所料非虛,這就是那個辰月教長所言的第二局。”文搏一把抓起因為秘術餘波脫力在一旁的蘇元朗,讓他趕緊進城調集剩餘的離軍不要阻擋聯軍入城,順便拿出一根長箭交給他,正是白毅射失的長薪箭以作印信。
還不忘提醒白毅。
“白將軍可曾聽過屍藏之陣?我懷疑剩下的那個侍從沒有出面,就是趁著濃霧籠罩戰場之技佈下此陣,趁著此時尚未發作,趕緊入城,那人定是想故意吸引注意力,等待屍藏之陣起效!”
“屍藏之陣?!”白毅顧不得詢問文搏為何會知道此事,如果真讓對方發動了這個大陣,那殤陽關前剩餘的半數聯軍當真要盡數折損。
因為屍藏之陣太過陰狠毒辣,這是一種從雲州傳來的屍蠱運用之術,將其種入屍體就能操縱其復甦,種入活人則是等他死後在復甦。若是平時其實只是一些邪道秘術師為禍一方很快便會被剷除,然而此時身處戰場,隨處可見屍骨,又是辰月教長親自釋放,只怕危害極大。
好在文搏知道這個大陣如何破解。
“這個陣法的關鍵就是陣主,陣主死了,自然陣破,這就是辰月給我們設下的第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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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毅聽罷立刻就要調兵遣將去圍殺那個在器械營中搗亂的陣主,然而文搏攔下了他。
“如果我是辰月教徒肯定不會讓那個侍從做陣主,隨便找個人種下蠱母然後把他藏起來不是更好?現在首要的還是帶兵入城,只要謹守門戶,區區喪屍能掀起什麼風浪?”
白毅心中一驚,自己緊張之下亂了方寸,著實有些失了計較。這也不怪白毅失措,而是作為武人面對未知的秘術時難免應對不及,好在文搏知道其中關鍵,迅速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