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將軍,恭候多時了。”就在息衍想拉住白毅跟他詳談此事的時候,城門裡黑暗被城外火光碟機散,一個披著一身青袍的男人從光與暗的交界處走來。蕭
息衍不自覺的想掏出菸斗平復心情,又強自忍耐。
白毅沒想那麼多,當文搏在城頭以口型向他讀出“小舟公主”這四個字的時候,白毅就知道現在的情況不是靠著強硬的態度和山陣槍甲就能解決。
因為小舟公主的身份太重要了,以至於息衍出兵全然為的就是這個女孩。
“文先生,你連此事都知道,不愧是……”息衍明知文搏是後世之人,卻從未想到他知曉下唐出兵的動機,正要開口,白毅卻先一步有了發現。
“勐虎嘯牙槍?!”白毅眼中閃過精光,扭頭就看向息衍,“難怪,你們是一夥的!”
眼見白毅手按上角弓,息衍反應更快,幾乎是剎那間就貼近白毅鎖住他的臂膀。
“老白,別激動!聽我解釋!”蕭
“我都沒問你你就知道,還說不是心懷鬼胎?!”白毅冷言冷語,不怪他如此憤怒,雖然跟息衍立場不同,但兩人間的友誼並非弄虛作假,如今白毅卻認定息衍騙了他。
因為之前息衍就提過有個天驅故友出手攔住嬴無翳,而那位“故友”是勐虎嘯牙槍的傳人。
如今看到文搏手中提著的兵器,白毅立刻想起此事,瞬間覺得一切都說得通了。
為何嬴無翳遇上下唐軍沒有發生衝突,為何離軍中有天驅武士,為何蘇元朗熟悉木城樓的破綻,為何這個天驅武士還知道小舟公主的事情。
一切的緣由就是息衍是內鬼!
息衍是萬萬沒想到白毅懷疑自己,都怪這巧合有點多,多得息衍都不好解釋。於是息衍決心給白毅透露一些訊息,剛要開口,卻發現後頭聯軍的各路將領趕到城外正在驚疑不定的觀察,好像不明白息衍為何會與白毅發生衝突。
情知不能在眾人面前暴露一些事情,息衍小聲說道:“這裡頭有誤會,可我什麼時候害過你?你看如今月明風清好一個談興正濃的時光,不妨咱們坐下來說清楚。”蕭
說完之後息衍還不忘給文搏打眼色,讓他出面解釋兩句。
這舉動落在白毅眼中更是嫌疑重了,之前還是懷疑息衍和眼前這名天驅武士有勾結,現在簡直是證據確鑿。
到了這時候白毅倒不怕他們暴起殺人,別看白毅一副儒將風度,個人武力他並不輸給息衍,就算面對文搏和息衍圍攻不可能取勝,一兩百步外就是山陣槍甲,他要突圍逃命還是遊刃有餘。
“好,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行行行,保你滿意!”息衍鬆了口氣,連忙朝外頭大喊,“息轅,快來設宴,咱們不打不相識,讓白大將軍跟文先生好好交流一下……”
於是在外頭伸直脖子看熱鬧的息轅連忙叫人搬來桉幾和幾碟冷盤,又看到外頭殘肢斷臂的戰場令人不適,取來屏風遮擋視野既不讓血腥場景令人食不下咽,也隔開了聯軍的視線。
更有侍從奉上息衍最愛的南淮米酒,隨著夜間的薄霧湧起,一副神仙中人的做派,好不瀟灑,全然忘卻了周遭血腥鋪面硝煙漫天的景象。蕭
就是各家諸侯的將領臉色不虞,卻礙於白毅戰勝之後的聲威卓著,手下山陣又最為強盛,敢怒不敢言罷了。
“息將軍好雅興,行軍打仗中酒水冷碟樣樣不缺,難怪讓嬴無翳輕鬆破圍而去。”白毅話語中夾槍帶棒,他端坐上首也不喝酒,冷眼看向往來侍從,盡是息衍的門客,彷彿息衍才是這裡的主人,白毅這個聯軍主帥都顯得被動。
息衍毫不在意,他知道白毅現在是強撐著面子,因為小舟公主對於白毅而言太過重要。
或者說,這位公主對於各位聯軍的將領來說都是僅次於擊敗離軍的大事。現在嬴無翳退走,掠奪殤陽關中的物資財貨都比不上這位公主。
至於為何這位小舟公主如此重要,因為她很可能是那位在嬴無翳掌控帝都時死於亂兵的先帝唯一血脈,按照如今東陸的宗法,她是有繼承皇位的可能。因此這樣一位奇貨可居的公主當然受到多方關注,各家諸侯可不是什麼忠臣孝子,若是能將小舟公主帶回國內,不管是許配給世子,還是等著有朝一日擁立女主,都有了對於皇位的宣稱。
而白毅作為要匡扶社稷的忠臣,當然不能容忍小舟公主被人劫去。
甚至相較於息衍這種寧願小舟公主被殺掉也好過其他諸侯帶走的心理,白毅還得保著小舟公主不死——因為小舟公主的母親正是楚衛的女國主,據知名不具的息衍傳出來的小道訊息,白毅跟女國主的關係寫本書能讓他在南淮做個富家翁。蕭
唯一的另類就是嬴無翳,威武王從來沒把小舟公主當一回事,威武王連她爹都隨手宰了,還會在意個無權無勢的小女孩嗎?
偏偏文搏本該在沒有任何籌碼可以和聯軍談判的情況下擊中了白毅的軟肋,當文搏說出小舟公主的名字,白毅就知道自己只能坐下來談判,所以這會兒白毅看似雲澹風輕,心中已經異常憤滿。在他想來,除了息衍透露出訊息,這名天驅武士豈能知道其中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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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呢跟兩位都算是有些交情,不妨讓我做個和事老,兩位看看有什麼條件都可以拿出來說。”息衍臉皮厚不在乎白毅嘲諷,他都到下唐出仕了,難道稍微享受一點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嗎?
他將主動權交給兩個當事人,自己抽身事外,多少也有些不想被白毅懷疑自己跟文搏勾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