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切都好,崔牧之安排完值夜,看著水兵們雖然有些無精打采但是總體而言並未翫忽職守。可是等他回到房間,交人嬰兒似乎更加活潑,活潑到伊伊呀呀的叫著還不斷往他臉上噴水柱,逼得崔牧之不得不躲在自己房間外頭,等裡頭交人嬰兒玩累了休息。
也正是崔牧之自己在甲板上看月亮救了他一命,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回來了。
“崔參謀,隔這曬鳥呢?!”鄭三炮粗野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崔牧之心中一驚在甲板上彈起,心中抱怨這幫值夜的哨兵怎麼連有人來了都沒發覺。
好在來的是鄭三炮,否則必定要治他們翫忽職守的罪責。
“老鄭?你他嬢的不在島上抱著美人流口水,還回來做個鳥?”崔牧之抓著纜繩三兩步跳上桅杆,掛在頂端的燈籠照耀下,陰影中走出兩個人影。
當先那人身著貴公子般的古樸長袍,可是敞著胸懷顯得猥瑣粗俗,正是鄭三炮。
而鄭三炮身後跟著一個身著紅裙的女子,溫婉得像個小媳婦,手裡提著個飯盒亦步亦趨。
“崔參謀這話說得……我是那種有了女人就忘記兄弟的人?”鄭三炮大聲笑著,豎起大拇指朝身後的女人指點,“這不是爽完了想起大夥還在船上喝西北風嗎?就讓我婆家帶點吃喝給兄弟們送上!”
崔牧之放下心來,本以為鄭三炮這上岸就天天往勾欄裡鑽的傢伙,也能放下滿懷的溫香軟玉跑來和他們對月喝悶酒?
什麼狗屁記掛大家才來送吃的,原來是這狗東西辦完事了想跟大夥炫耀,難怪這麼積極。
於是他下令暗藏在陰影中的弩手放開一條道路,將搭板翻開,讓鄭三炮上來。
鄭三炮不急不緩,邁著海步臉上盡是囂張和炫耀,他身後的女子走的近了大夥才注意到其容顏何等耀眼。
鄭三炮手裡牽著個嫵媚婀娜至極的女人,那一步一顫的纖腰,圓潤的身體摩擦著輕薄的織料的內面,變幻無窮的曲線叫水兵們看直了眼。
崔牧之都覺得口舌發乾,要是他有這麼個女人,那是得好好跟兄弟們炫耀一下,饞死這幫老光棍。
鄭三炮大概也是這樣想的,他一手搭在那惹人無盡遐想的纖腰上,不老實地捏著走上了搭板。
上得甲板,崔牧之從懷裡掏出個本子,正正規規的掏出跟炭筆在上頭寫到:“六月初一子時,弩炮班鄭三炮攜一女子歸船。”
崔牧之沒忘記規矩,船上來一個人走一個人都要記錄在桉,一旦出了差池就要問責,雖然船上還有個規矩就是女人不能踏上甲板一步。但是人家給你送酒肉又不是要出海,大夥睜隻眼閉著眼就當無事發生吧。
“你們是不知道島主多豪爽!他給每個上岸都安排了美人服侍,嘖嘖,那滋味,換個皇帝我也不想要啊!”
他靠著桅杆聽見下頭鄭三炮誇張的說辭,而跟著鄭三炮上船的女人煙行媚視間不忘給周邊兄弟們分發酒肉,眾人眼睛在她姣好的身姿上挪不開分毫。
“對了,老鄭你知道什麼時候換班嗎?咱們什麼時候也……”下頭有水兵迫不及待的搓著手詢問鄭三炮,因為他們聽鄭三炮說島上的主人給所有上島之人都發了女人。
“哎這就得看將軍安排了……”鄭三炮吹著牛,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著。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這會兒崔牧之本想下去小酌一口,船上的人沒有不好酒的。早些年儲備澹水的技術不過關時,只能儲存大量的低度酒水當做日常飲用,現在雖然澹水充足了,可這習慣是改不過來。
抓著纜繩正要下滑,崔牧之突然想起個事情,那個交嬰姑奶奶也不知道睡了沒有,現在鄭三炮回來,正好讓他去照顧。
“喂!老鄭!文大副那小閨女今天晚上鬧騰得很,哭鬧半宿了。你帶了個女人回來,讓她去幫忙照料著,咱們這幫大老爺們正好在這吃個痛快。”
哪知道鄭三炮一愣,臉上掛著幾分詫異之色,雖然嘴裡頭回應得快,“哦,好啊,不過我這婆娘沒生產,哪來的奶水啊。”
崔牧之也有些迷湖,鄭三炮怎麼想到餵奶了?不都是喂得魚肉肉糜嗎?
兩人對視了一個瞬間,崔牧之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了。
恰好一道月光正在影流號上方照下。一瞬間崔牧之好像有種錯覺,甲板上縱橫交錯著無數細密的絲線,好像一隻巨大的蜘蛛在這兒築巢結網了。
什麼樣的蜘蛛會跑到甲板上結網?念頭在崔牧之心中剛剛生出,還沒有落定,濃腥的血撲面而來。
一個離鄭三炮最近的水兵,正奉承著鄭三炮豪爽,話語未落,他整個人忽然開裂了,被那些亮晶晶的細絲切開了,從面板到肌肉到骨骼,那些細絲彷彿天意的刀刃無堅不摧。
所有斷口都在同一瞬間血花四濺,還在搏動的心臟以最後的力量把全身鮮血擠壓出去。那個男人化為了一朵在甲板上盛放的血色鮮花。
崔牧之根本來不及示警,已經感覺到一縷寒芒朝他席捲而來,就像是一條毒蛇吐出了信子。
崔牧之手上一拉纜繩,巨大的力量將他拔地而起,低下頭,他看見鄭三炮的手裡握著慘綠色的刀刃,眼睛血紅。
碧色的光自鄭三炮掌心脫出,拖曳著一條線,就像是伸展開來作勢欲撲的青蛇。伴隨著崔牧之的怒吼,響徹在影流號之上。
“敵襲!”
喜歡諸天從師父開始請大家收藏:()諸天從師父開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