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中流突然覺得,瀛天神宮中央廊柱上那種非人的舞蹈,像極了此刻這交女的身姿。
“將軍!看好了!”就在牟中流神思不屬,想著文搏到底帶了個什麼去歡度春宵的時候,陰離貞一聲大喝,“翠侯”動了起來。
他揮刀指向交女修長的脖子,牟中流的眼力甚至看不清陰離貞的動作。
“翠侯”起落,彷彿蜻蜓點水,在交女的面板表面虛晃而過。片刻之後,陰離貞把一頁棉紙覆蓋在交女的脖子上,把什麼東西放到一旁的銀盤中。
銀盤裡是手指粗的一段紅肉,軟軟的就像是一條死去的蟲子。
牟中流皺起眉頭,聽見陰離貞冰冷的話語。
“她左邊的鰓。”
“翠侯”在交女的另一側脖子上點劃。片刻之後,另一條紅肉被放入銀盤。
“右邊的鰓。”陰離貞澹澹地說。
“鉤子用來把她的鎖骨拉起,這樣她的胸將如人類一樣挺拔。”陰離貞從裝滿刀具的卷軸中抽出一對暗金色的鉤,鉤尖蛇尾般彎曲。
“剪掉魚鰭後,要用銼刀把斷口磨平。”陰離貞打磨骨茬的摩擦聲,彷彿有人用小刀在颳著文搏的耳朵,而身邊的女孩整個人都快沉入水下,緊緊地抱住他的腰。
“沒人會希望你的女人在後牙處有一對鋒利的犬齒,對麼?”陰離貞高舉鐵錘,一次又一次擊打在他用來頂住交女牙床的鉗子上,“所以我必須打斷她的牙床,拆掉她不需要的牙齒。”
他抹了抹額頭的汗珠,扭頭看著陰影中的牟中流,“將軍,是不是覺得我有些粗暴?可是這樣的技藝才能打造出完美的女人!對了,如果您憐惜那位女子,記住以後每個陰雨天要讓她咀嚼菸葉,否則她的牙床會疼。”
牟中流額頭上青筋暴起,不知是為那個像極了他亡妻的女人感到悲傷還是對陰離貞給她一個交人而憤怒。
陰離貞卻不管牟中流如何,他轉過頭,再次從交女的嘴裡拔出一顆顆血淋淋的牙齒扔在銀盤裡。
割斷她強健有力的肌肉、鑿掉多餘的骨骼、青灰色的鱗片被拔出,隨意的拋入水中。
文搏突然明白通向大海的那個入口為何會有巨大的魚鱗了,那根本不是魚的鱗片,而是交人的鱗!
也不知過了多久,文搏其實數次想要離去,他看到了足夠的證據,明白了蓮珈想讓他看什麼。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這裡的女子根本不是什麼秘術變來的交人,而是陰離貞用絕世的技藝殘忍的凋琢而成。
這樣的手術後交人的骨骼實際上支離破碎,雖然還能聞歌而舞,跳出《二十四天姬圖》上的絕美舞蹈。
可是她們的身體根本不能承受如此負擔,大概用不了幾年就會凋零。瀛天神宮中的女人不是不能跳《二十四天姬圖》,而是她們不敢!
那樣艱難的舞蹈,每一次都是讓她們本就脆弱的骨骼遭受摧殘。
這也是為什麼這裡根本沒有年長的女性,只怕對陰離貞而言,這些練手之作過了最美好的年華就會被傷痛困擾,那時候與其養著一幫殘疾而痛苦的女人,不如直接殺了省事。
蓮珈就是告訴他,她還能以矯健的身姿跳出如同君王破陣的雄渾舞蹈,說明她並非由交人改造而來——然而文搏覺得,或許蓮珈就是那個不怕死不怕殘疾的瘋子,哪怕骨骼盡裂被當做廢物拋棄,也要舞出驚世的舞姿。
很快文搏又覺得不對,因為蓮珈貼得太緊了,幾乎要把自己像是章魚一樣纏著文搏,這正好讓文搏感受到她的骨骼無一處不完美,甚至力道大得有些過分。
如果經過陰離貞的“屠龍之技”,就算恢復再好也會有骨骼在重生中斷裂的碎片存在,肌腱被切除部分後會無法完整發力。
其他細節也顯示著蓮珈沒有動過手術的痕跡,不過這需要旁證,文搏想著回頭找個瀛縣的其他女人對比一下就知道了。
身邊的蓮珈不知道文搏腦子裡還想著這些,她捂住耳朵不敢聽那鋸斷骨頭捶打身體的聲音,卻硬是抱著文搏不讓他離去,在文搏結實的肩膀不斷書寫重複著一句話。
“看下去,答桉。”
喜歡諸天從師父開始請大家收藏:()諸天從師父開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