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王象乾說道:“難怪要送我貂裘,這是認準了我不日就要離開啊。呵呵,闖賊的訊息,比我們更加靈通啊。”
副將滿頭霧水,不知道王象乾什麼意思,接著聽見了令他大驚失色的命令。
“傳令守卒,開門放文總兵入關,平亂!”
惶恐之中,副將還想再問,卻無意間看到了掉落在地的密函上寫著一句簡單的話。
“天啟六年臘月十五,帝薨,太子繼承大統,信王於南京起兵靖難……”
戰爭出乎老百姓意料,又在權貴們的期待中發生了。以長江為界,信王在南京登基,年號崇禎。以高攀龍為內閣首輔,領南京中樞百官為朝堂,劃江自立。
慌亂之中的魏忠賢別無他法,雖然忠貞侯秦良玉上疏願去平叛,但是魏忠賢覺得白桿兵再能打也就不到一萬人,靖難軍卻已經集結了二十萬大軍北伐,哪是秦良玉能夠阻擋的?甚至整個南方的總兵都被魏忠賢懷疑和信王有聯絡,怕他們賊喊抓賊。
於是最終覺得目前主要矛盾還是朝廷和南京起兵靖難的信王之間,反而“闖賊”這個心腹大患成了可以利用的幫手,因此最終決定調遼東大軍南下平叛。
時隔兩百年的靖難之役再次打響,又是一個叔叔爭奪侄兒的皇位,一切都是那麼熟悉。誰都在猜是否還是叔叔獲得最終勝利的時候,局面卻遠比所有人想象得更加迅速發展。
臘月十五,文搏擢升五軍都督府左都督南下平叛,這個職位自從土木堡之變後就成了武勳貴族養老的地方。如今文搏重領此職,實際上朝廷根本沒法給他分派出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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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魏忠賢防著這位當年的好兄弟,也是不敢輕易調兵避免地方上有人響應信王。不過確實如魏忠賢預料那樣,除了這一支軍隊外,其餘各地兵馬都沒動作,明明是轟轟烈烈的靖難之役,似乎所有人都在觀望。
文搏毫不在意這些虛名,他只是帶著五萬人中的兩萬騎兵先進京師閱兵,瞬間震懾住京中宵小後匯合步卒,直接南下兵臨江淮,在合肥撞上揮軍北上由南京兵部尚書楊漣統領的二十萬靖難軍。
當時二十萬大軍兵鋒直指合肥,嚇得當地官員只敢閉城自守,京師方面一日三驚,生怕靖難軍跟當年成祖一樣勢如破竹,不日兵臨京師,不斷催促文搏前去解圍。
然而面對正在攻城的靖難軍,文搏並不急於出擊,穩立營寨與合肥互成犄角之勢呼應,雙方對峙十餘日後文搏派曹文詔、祖天壽、吳襄各領一千騎兵截斷靖難軍糧路。
直到此時,文搏才在對方慌亂不敢攻城,又缺乏糧草憂心忡忡之際緩步推進,在合肥城下雙方發生激烈戰鬥,一戰破滅靖難軍北伐勢頭。
這一仗的記載極其詭異,後來的史學界考證之時不得不面對兩種截然不同的記述。
據沉煉記載,這一戰殺傷不過數千,投降、俘虜過十萬,幾乎輕而易舉就取得勝利。但是江南文士的筆記、回憶錄稱流血漂櫓屍骸遍野,當年巢湖的魚都比往年肥碩。
當日的戰爭具體詳情後世引起不少紛爭,支援沉煉的認為他作為遼東方面的情報總管經歷此戰比旁人更加熟悉戰況,而且沉煉所留下的記載大多可靠,誠實的記錄了很多當時顯赫之人的糗事——就連陸公怕老婆都被沉煉記下了,還不止一次記錄了陸公被妻子打得借宿他家不敢回去。
所以沉煉的記錄應該是可信的。
反對派則認為首先沉煉不在戰場上,在合肥之戰發生的時候正在遼東鎮守後方,而所有人都知道文搏殺心甚重,在各地都有他殺得人頭滾滾的記錄。
雙方因此爭論不休,正史上對於此戰的記錄寥寥無幾,不過三言兩語,壓根看不出細節。
再說文搏打破靖難軍北伐意圖後兵分三路,文搏帶領主力騎兵夜襲保持中立的荊州佔據上游,搶奪艦船無數,隨時可以順江而下兵臨南京。
然後曹文詔領精銳步卒從荊州過長江,有長江作為補給通道根本不用擔心後路,一路狂飆勐進連克守備不足的鄂州、湖口、銅陵,一個月就打到採石磯,兵鋒直指南京。
這時候朱由檢已經慌了神,一邊據城死守一邊催促高攀龍讓士紳召集團練兵勤王。哪知道高攀龍轉頭就派人跟文搏暗中媾和,具體是為了拖延還是真的慫了外人不得而知,但是雙方的交流被記錄了下來,也成了文搏嗜殺成性的有力左證。
首先東林黨誠懇的表示他們願意交出偽帝,投降獻城,但是必須保證不追究云云,都是些很合理常見的要求。
然而素來以粗鄙無文,傲上不欺下聞名的文搏只用了兩句詩作為回覆,直接嚇得東林黨決心死守,竭盡全力的招募兵員,還大發糧餉調集衛所兵前往南京守城勤王。
因為文搏回敬的兩句詩太耳熟了,耳熟到江南士紳一聽見就腿腳發軟恨不得去孝陵刨坑。
“殺盡江南百萬兵,腰間寶劍血猶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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