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家盯著,文搏並不詫異,他早已習慣萬眾矚目,只是有些奇怪,禪城的武師居然覺得自己來這兒會挑戰當地武館掀起波瀾。
實際上文搏的計劃中並沒有在禪城踢館的打算,他僅對葉問有些好奇,其餘的人他沒什麼心思去交際,更不用說跟他們比武了。
“那他們白忙活一場了,我不準備鬧事,就是去見見葉師傅罷了。”文搏直截了當說出自己打算,“丁前輩,勞煩您指個路,我們今天晚上就去拜訪葉師傅。”
丁連山聽了之後搖搖頭,說道:“培德里哪用我指路,隨便問個人就知道,到了那兒最富麗堂皇的樓就是葉問居住的地方。可這事情已經宣揚起來了,說不得文師傅還得跟他們做過一場。”
文搏不介意比武,可是對比武的質量有要求,以他現在的功夫,跟尋常武師交手不過是浪費時間,文搏心中有事,不願折騰。
“我知道文師傅瞧不上那些武師,照我說他們在你面前走不過一回合,可是你來了禪城,卻只拜訪葉問,這就已經犯了忌諱,顯然是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丁連山指出文搏想法的問題所在。
“那遲早得做過一場?”文搏有些不耐煩,他現在就想趕緊見見葉問然後啟程離去,哪有閒工夫跟一群無名小卒交手。
或許是看出了文博的不爽,丁連山狡黠的笑道:“也沒你想的那麼麻煩,禪城的武師派頭不比津門,不至於擺個大擂讓你一家家挑過去,他們匯聚在金樓,你只消走上門去,指名道姓說要見葉問,以你們這派頭他們肯定就知道來者何人,”
“到時候文師傅露一小手,例如剛才那招雀不飛。本地的武師見著你的手段,自然知進退,沒能耐的不敢上場,以文師傅的武藝,前後花不了多大工夫。”丁連山攛掇著文搏直接打上門去,他巴不得文搏趕緊把金樓沒完沒了的宴會打散,他好回去後廚混日子。
這挺符合文搏風格,能動手解決就不要把問題複雜化。說走就走,喊上一線天和翁師傅就要離開。
翁師傅心中暗暗叫苦,“你說這禪城的武師幹什麼不好,在金樓開席擺宴,文師傅和宴席勢不兩立,鐵定出事,遭了遭了。”
一線天不知其中關竅,老老實實的在外頭推起板車就要出發。
文搏便告辭了丁連山,結果丁連山剛剛連指路培德里都懶得指,現在卻自告奮勇,說要帶文搏前往金樓,以他的面子更快更方便,
眾人自無不可,任由丁連山關了排檔,拿個褡褳裝了些菸葉和零碎東西披在肩上,一行人開始往金樓走去。
走在路上,丁連山談性正濃,他跟文搏聊著些練武的細節,很是好奇文搏年紀輕輕如何練出這般武藝。文搏也沒什麼好保留的,說了些自己的練法,又講了這些天總結的蟒形拳打法。
丁連山一聽就知道里頭大有學問,恨不得拉著文搏回去用筆記下,可文搏現在執意先辦了事情再說,丁連山無奈,只得盼望著文搏辦完事後多跟他交流一番。
當下也不忘投桃報李,跟文搏交流了一番他習武數十年的心得,同樣讓文搏對於八卦掌和形意拳理解更深。
不多時,幾人便到了金樓門前,說是金樓是因為裡頭金玉滿堂富麗奢華,實際上人家有著自己的名字——共和樓。這是禪城最頂尖的堂子,也是諸多武人最喜歡的場所
文搏看到這地方,還沒進去就皺起眉頭。
整座建築從外觀上看就令人覺得脂粉氣太濃,往來之人身上酒氣也重,加上裡頭靡靡之音傳來,好一派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派頭,真不知練武的怎麼會喜歡往這些地方跑。
轉念一想,練武並非他們的本職,例如葉問自己家裡就是開南北行的富商,他練武只是一個興趣愛好,恰好天賦非凡打出了一番天地所以為眾人所知。人家不靠練武吃飯,否則第一次國術考試也不會去都不去了。
設身處地,文搏不喜歡這樣,但是能夠理解。
正要上前,丁連山卻說他在這兒幹了多年後廚的活兒,看門的會賣他個面子,於是把雙手籠到袖子裡,肩上掛個褡褳,臊眉耷眼地前去通報。
然後就灰頭土臉的回來了。
丁連山直道晦氣,“狗眼看人低,這看門狗沒個眼色,瞧不出咱們都是大高手嗎?居然說晚點再來才有剩飯,咱們就這麼像討飯的嗎?”
翁師傅差點兒沒笑出聲,他環顧自己這邊三個,雖然他們一路披星戴月現在有些逆旅疲態,整體來說精氣神還算不錯,略有一點落拓不羈,但肯定跟討飯的沾不上邊。
而丁連山呢?籠著袖子縮著脖子,看上去就是個五六十歲的小老頭,再加上說自己以前在進樓的後廚打工,被當做蹭飯吃的理所當然。
無奈之下翁師傅一馬當先,就要抖擻威風。
可翁師傅剛一步踏出走上臺階,那看門的就露出厭煩神色,指著翁師傅說道:“你們也是來踢館的?”
翁師傅愣住了,心道果然自己這些天勤學苦練沒有白費,一眼就讓人看出非同凡響。於是驕傲地點點頭,說道:“說是踢館有些冒犯,但確實是來請教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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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門的極不耐煩,把手一揚止住了翁師傅接下來的話,自己走了下來就往後頭走去。
翁師傅還不知道怎麼回事,那門房回過頭來吼道:“發什麼呆啊?踢館的跟我過來,別堵著前門。”
說完,就埋著頭往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