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鋥!”熟悉的聲響再次於文搏耳邊浮現,他回想起了半個月前的那天晚上,一線天正是如此拔刀斬出了驚豔一擊。
如今馬三同樣如此,身在空中朝天仰倒,反倒是於絕境中創造不可能,斬出了自己蓄勢一久的刀光。
“嗡。”文搏手中鐵槍發出不輕的震動,而馬三更是身形往下一跌,握刀的虎口鮮血直流,顯然文搏居高臨下的一擊力道非同凡響,馬三硬抗這一擊並不輕鬆。
那柄長刀驚豔一擊落在文搏眼中頗有幾分不可思議,首先馬三刀法出眾還算在預料當中,八卦掌既是掌法也是刀法。但是以刀對槍本來就是武者大忌,不說長度,光是重量上兩種兵器就差距極大,使刀的想格擋槍招都極為費力,只能撥開推開,很難證明擋下使槍的突刺和劈砸。
這個定理卻在今日被馬三打破,他為何能做到這一步,文搏跟他拼了一招後也瞭然於胸。除了馬三本身刀法出眾之外,他手中厚實的長刀也使他能夠硬撼文搏一擊而不損壞刀身。雖然文搏估計不出具體的重量,但是看那厚度超過一指寬的刀背就知道分量不輕。
這一刀正面擋住文搏一槍後,馬三重重跌落到下一層臺上,發出沉悶撞擊聲,可他像是沒事人一樣,握著刀把手往地面反著一拍,如同滑溜得泥鰍般剎那間竄進了文搏腳底下的這層臺子底下,頓時沒了蹤影。
這是擂臺的結構所致,每一層都是四條腿的桌子造型,只是桌腿更粗更高,因此站在上頭的人看不見臺子底下的變化。再加上為了美觀,每一層都鋪上地毯垂下布條繫上裝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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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馬三往臺子底下一縮反倒是由明轉暗,站在上頭的文搏見不到他了。
這般情況其實下方看臺上諸人都清楚的看到馬三進入臺子底下後一個鯉魚打挺,穿戴著的沉重護具彷彿片羽般輕盈,不能給他造成絲毫阻礙。
這會兒有人見著馬三動作,立馬驚撥出聲。
“他要砸爛檯面!”
已經遲了,那出聲之人並不是在說文搏要動手破壞檯面去觀察下方的馬三。而是馬三站起身來毫不猶豫,反握單刀,用刀柄當做錘子一般往上一砸,一陣劇烈的震顫傳來。
文搏感受到腳下有動靜的瞬間就立馬起跳躲避,可馬三這一撞竟是極其兇殘,兩指厚的木製檯面在他從下到上的一擊下居然如同被攻城錘擊中,嘩啦啦間就四散崩裂。
煙塵散盡,文搏所在的檯面上露出一個腦袋大的空洞。
文搏並沒有因此退卻,當馬三撞開臺面的時候他就撤離原位置,隨後挺槍便刺,如同打地鼠一樣就要把馬三伸出來的手和長刀打斷。
馬三早已料到文搏會藉此機會反擊,幾乎是一擊就走,毫不留戀的團身躲過一槍,在他剛離開原位置,頭頂空洞上又接連刺出幾槍,把那塊地方徹底攪得一塌糊塗不說,又擴開了一尺多距離。
馬三心下了然,對手力氣驚人,隨手一擊都有如此威勢。
馬三猩紅雙眸在陰影中閃動,力氣大?巧了,我也如此!
“砰!”
“砰!”
在圍觀者眼中,就像是有大象在高臺上走動,那擂臺不斷地傳來劇烈震動,而文搏眼中卻情勢逆轉,腳下不斷的被馬三擊破打出一個個洞口,可他躲開後立馬出槍迎擊依然未能建功。
沒辦法,馬三在臺子底下聽見文搏腳步聲就能估計他大致方位,然後出手在先打破檯面。
文搏雖然感知敏銳可是到底處於被動,只能躲閃伺機反攻。這種情況在近些日子的演練當中文搏早已遇到過,他對付馬三這個套路的方法也很簡單。
只見文搏身形轉動,將鐵槍當做鐵錘,隨著轉身動作輪轉一圈,高高躍起,一棍砸下!
在下頭的馬三有些疑惑,怎麼上面那人腳步一停就沒了動靜,正要過去砸壞檯面之際,突然頭頂傳來劇烈爆破之聲,一把亮銀槍頭如同重錘破開地面,朝著馬三這邊狠狠襲來!
馬三心中一跳瞳孔收縮,就地一滾勉力躲過這招,滿頭滿身盡是木屑灰塵,好不狼狽。
緊接著文搏並不停手,將手裡鐵槍不斷砸下,片刻功夫這層臺面幾乎化作殘垣斷壁,眼見著就要徹底破開,到時候身處下方的馬三將無處遁形。
這個應對方法也就文搏能用,手裡鐵槍沉重加上一膀子過人巨力,木頭檯面在他面前跟紙糊的也差不太多。
眼見下方的馬三行跡逐漸明瞭,文搏再不猶豫,將鐵槍掃開一大片破裂的木板,隨後抖出槍花做成防禦圈,就著兩人寬的洞口一躍而下,朝著馬三撲來。
馬三頭皮一緊,凜冽的殺機如同實質逼來。由不得馬三再猶豫了,他雙腿發力朝外一衝,就要趁著文搏下來的這個時機重新跳到臺子上搶佔高點,到時候可進可退才有機會。
文搏好不容易清掃障礙哪會任由馬三得逞,他手中槍長,輕鬆一刺就要打中馬三背脊,到時候背部防護較少的馬三必定飲恨當場。
誰料馬三這是虛招,看似要往外衝實際上輕輕一躍,牙齒咬住刀背雙手抓住被文搏破開的上層臺面就要團身上去。
文搏沒想到馬三這種關頭還敢玩虛的,要知道只要他上前一步,手下槍頭一挑就能將馬三刺死。
於是文搏想也不想弓步突進,正要一槍結果馬三。
“咔。”輕微的聲響從文搏腳下傳來,文搏面色不由得一變。
大意了!
“嘩啦嘩啦”的木板斷裂聲不絕於耳,文搏憑空矮了半米一樣身子掉落下去,渾身驚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