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她一次都沒說過,我才有決心,將這一切都告訴給你。”
自那日醒來後,青冶所見到的一切都是黑色的,心裡沒有半分色彩,可隨著跟卜曦朵相處得越久,他越是感覺自己,像是看到了公孫澈。
一樣大的年紀,一樣古靈精怪的性格,明明擁有很多,卻從不肯開口要,願意用自己的實力去爭取。
卜曦朵的樣子漸漸跟公孫澈的臉重合在一起,他看她,似乎看到了自己曾經的主子。
“正是因為她不肯說,所以我才敢說。”
青冶垂著頭,緩聲道:“之前我被仇恨矇蔽了雙眼,是卜曦朵無意間的舉動,逐漸讓我看清楚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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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單膝跪地,一臉真誠道:“大公子,請讓我去做那個先鋒探子吧?”
公孫透一愣,倒是沒想到他會自己請令,“你的武功不適合做探子,木燕才是最適合的人選。”
“大公子,我雖懂得了忍耐,但讓我一直呆在黑風寨什麼都不做,這對我來說就是煎熬,不如讓我去打探訊息,這次揚鞭城破,顯然是之前就發生的,若是有人給你傳遞情報,你也不至於如此被動。”
公孫透認真地凝視著青冶,問道:“你是認真的?想要去做埋伏,收集情報的人?”
“大公子,請讓我去吧!”
公孫透雙手負背,臉上佈滿了掙扎和痛苦,最後緩聲道:“現在別去,難民身上帶有瘡膿,有傳染的可能,現在危機四伏,你的雙腿還需要修養一陣,等你修養好了再去吧。”
青冶鬆了一口氣,終於能讓他去做自己真正該做的事了。
如果可以,他也想留在這裡,至少朋友還在,主子還在,可現在聽說揚鞭城破,他就知道自己不得不行動了。
至少第一次有所行動的人是他,他的性格不適合留在這裡,他心裡還是有仇恨的。
他需要有這份仇恨,去做別人難以做到的事情。
“現在呢,你還會傷害卜曦朵嗎?”
“不會了,我很尊敬她,如果有機會,我願意做她的侍衛,保護她的安全。”
公孫透更加意外了,原來卜曦朵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馴服了青冶。
想著那小姑娘時常奇怪的行為,他該說她是手段高明?
正在看真桂分錢的卜曦朵,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她揉了揉發癢的鼻子,惶恐地開始給自己把脈,該不會自己被難民給傳染了吧?
真桂看她臉色凝重,似乎有心事,問道:“怎麼了,看起來這麼不高興?”
她望著散去的村民,不高興道:“我在想今日看到的難民,他們身上的瘡膿很嚴重。”
真桂想起這個,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是啊,戰爭最可怕的就是這些了,難民在逃難時,很容易患病,且患的病還多是大夫治不好的病,為了防止無辜的人傳染,他們的下場就是被焚燒。”
“所以今日所見的難民,如果找不到救治的方法,他們最終的下場,估計就是被慶匱城縣令殺死了,畢竟慶匱城的百姓是無辜的,他們若是染病,完全就是無妄之災。”
卜曦朵瞭然地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難怪透哥哥看到那群難民後,心情一直不太好,老是悶悶不樂的。”
“嗯,因為大公子比誰都清楚這些難民的下場,哪怕他還是那鼎鼎有名的大公子,若是沒有大夫能治好,他依然會做出殺人斷絕危險的命令。”
聊到這裡,卜曦朵摸著下巴,如有所思道:“你說當真慶匱城不會有人被傳染嗎?”
真桂一愣,沒打聽懂她的意思,有一次問道:“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那些難民真的是今天早上才走到慶匱城的嗎?不該是吧?應該有人走得慢,有人走得快,走得快的人趕在大部隊的前面,你說那些人會不會已經進入了慶匱城?”
真桂被噎住,說不出話來。
“先到的一部分人,可能在慶匱城有自己的親戚,所以進去了,可他們也是跟難民接觸時間很久的人,我看大部分的難民都得了瘡膿,顯然那是一個傳染病,且傳染度很高的。”
“但也不排除,有些人……身上出現瘡膿,會慢一步。”
真桂聽得懂她說的話,然而就是因為聽得懂,所以才會被嚇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