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燕聽說揚鞭城要破了,驚訝道:“揚鞭城可是燕大將軍在鎮守,他有在,南疆平安無事數十年,怎麼好端端地就打輸了?且還輸到這地步!”
說是揚鞭城即將破了,但難民都跨步好幾百裡,來到慶匱城,這能說明什麼,說明揚鞭城是早就已經守不住了。
情況比他們聽說的還要嚴重。
“我以為短短數月,唯有我公孫家被滅門,可萬萬沒想到,守護鄢梁幾十年的燕大將軍,也在這個時間突然出事,我估計這其中還有更大的棋盤,而公孫家的消失,只是其中一步棋子罷了。”
木燕回味過來,問道:“大公子的意思是,有人在針對公孫家?”
“不止,揚鞭城失守,無論是何原因,都對燕大將軍不利,恐是千古罪人了。”
一席話畢,在場的三人都感覺到壓力,這沉重的氣氛壓抑得人根本喘不過氣來了,現實的殘酷,讓他們有些束手無策。
此時,窗外吹起了陣陣山風,蕩起一片綠色的樹海。
“叮鈴鈴——”
公孫透尋聲,抬頭望過去,見這房間的窗戶上,懸掛了一根小小的鈴鐺,這鈴鐺的花紋是一種他沒見過的花,指甲大小,聲音清脆,悅耳動聽。
他先是覺得眼熟,仔細一看,猛然想起這是卜曦朵初見時戴在身上的小鈴鐺,後來進黑風寨後,她就很少將鈴鐺戴在身上了。
就算戴著,也是極其少的情況下會戴。
“這鈴鐺怎麼掛在窗戶上?”
木燕瞅了一眼,說道:“你說這個鈴鐺?是朵朵送給我們的,說我們兩個人運氣不好,可能衝撞了某位神靈,不然也不會次次都受傷,就把自己的鈴鐺送我們了。”
“她說這花是他們寨子的聖物,是能夠辟邪聚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們倆都無所謂,就順著她的想法,掛在窗戶上了。”
公孫透走近了些,仔細端詳著鈴鐺上的花紋,說道:“這花沒見過,但能被他們毒師視為聖物,定然不是俗品。”
“是啊,他們毒師稀奇古怪的東西多了,我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公孫透神色凝重,放下鈴鐺後,轉身坐在了椅子上,木燕還在嘰嘰喳喳談聖物,沒注意到他眼裡的憂慮。
從剛才起就一直沒說話的青冶注意到了,思考了片刻,問道:“大公子,這次的事情你有什麼想法嗎?”
公孫透點點頭,語氣沉重道:“我是有培養自己人的想法,公孫家所有的根基都消失了,需要從來過,就算是培養探子和暗莊都需要時間。”
青冶說道:“既然這樣,我有一個好的辦法,大公子可否移步,我們出去說。”
公孫透意外地看了一眼青冶,又看了一眼同樣懵逼的木燕,隨即說道:“好。”
木燕看著青冶跟著公孫透出門了,頓時不高興了,他抱臂,扁扁嘴,小聲嘀咕道:“什麼想法還得避開我?神神秘秘的!”
——
公孫透和青冶出了門,直奔樓下,站在院子中心。
“你有什麼想法要跟我說,還得避開木燕?”
青冶沉默三秒後,說道:“當初引來山賊的人是我,王利看上了卜曦朵,我本想用她交換我們進城需要的東西,所以是我害她被王利抓去的。”
“當時我們要離開黑風寨,我騙您說她跟自己的族人回家了,也是我騙你的,我將她打暈後,扔在了山裡,為的就是阻止她跟我們一起走。”
公孫透每聽到青冶說一句,臉色就難看幾分,他握緊拳頭,壓著內心的怒氣,質問道:“你為何要這麼做?”
青冶也不避諱,說道:“那時候的我一心想著復仇,只想早點與大公子殺回京城,卜曦朵則是我們的累贅,且能時刻影響大公子的心神,我才有了滅了她的心。”
“既然你做了這麼多的事,為何不隱瞞下來,反正她也從來沒跟我說過!”
是啊,她從來沒跟自己說過!
想到這裡,公孫透就氣急,這小姑娘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還一點都不跟自己說!
整天吹噓自己是天才毒師,遇到青冶不給下毒,只曉得給劉石頭,陳治表妹那種小人物下毒,還淨下一些無關緊要的毒,愛替朋友撐腰。
可到了自己,就跟一慫包似的,被人欺負成這樣,也不吭一聲。
公孫透也是覺得內心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