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是要走?”
樓京墨指著包袱,話卻是問的樓冬凌。因為一早就知道了雨師的宿命,所以樓崇陽的死他心裡早就做好了準備,其實整件事他也說不清孰對孰錯,不過既然他爹已經為救樓冬凌而死了,那便是不再計較樓冬凌之前所為了吧?所以此時,他仍舊希望樓冬凌能留下來。
“我是要走的,冬凌走不走還得看他自己。”
“你們不是,不是兩情相悅嗎?你都要走了,那冬凌還能留下?”
“看來是我們之前的戲做得太真。我這麼做只是不想嫁給你,又想幫冬凌而已。”夏曲噗嗤一笑,她與樓冬凌其實並沒有喜歡對方,當初在知道自己和樓京墨有了婚約後,她不能違抗父母之命,而知道真相的樓冬凌需要一個和樓京墨鬧翻的理由,他們才會想出這個辦法的。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就算爹孃還要逼她嫁給樓京墨,樓京墨也必定不會同意了,她還等著回去見家鄉那個小哥哥呢,“我是來辭行的,咱們有緣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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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朝兩人行了平輩之禮,把包袱挎在肩上就走了。
“她究竟是有多不想嫁給我啊!”看著夏曲輕快的步伐,樓京墨小聲嘀咕了一句,倒也沒有多難過,畢竟在決定留下樓冬凌的時候,他就已經有心要成全他們了,現在其實也沒有什麼區別。
看向身邊的人,依舊不發一語,樓京墨心裡忍不住抱怨,這人有事就愛悶在心裡,不知道自己當初怎麼就看上他做兄弟了,站起身向樓冬凌伸出手。
樓冬凌抬頭看他,目光裡帶著茫然。
“老規矩,比一場,你是留是走贏的人說了算。”
四目相對,須臾之後樓冬凌釋然一笑,藉著樓京墨的手站起來:“我現在的御水術可在你之上。”
“在我之上又如何,誰輸誰贏那也要比過了才知道。”
***
卿聿和鹿幽悠在樓冬凌看手札的時候就離開了兇犁宮,兩人的速度不快,走到半山腰時雨就停了。
鹿幽悠望著天上的太陽,看來樓京墨的儀式很成功。
“你說樓京墨的力量能維持多久?樓大人之前不是說雨師本身的力量只夠十年,那十年後怎麼辦呢?就算樓冬凌肯留下來幫忙,也不一定能撐三十年吧?”
“沒有祈雨書,誰也不知道。”
卿聿的語氣平淡無波,聽起來並不在乎以後的事情會如何,鹿幽悠小跑兩步追上他,又仔細瞧著他的表情,好像,是真的不在乎?
卿聿知道她的想法,偏過頭淺淺一笑“老頭兒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完了,剩下的就不用我擔心了,你也是。”
“樓大人既然已經找到辦法了,為什麼不一早把所有的事情告訴樓冬凌和樓京墨,如果說了,事情可能也不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
“那個辦法……”卿聿苦笑,卻沒再說下去。
“其實我也沒想到樓大人竟然一直都在找救人的辦法,他之前不是一直說為天下犧牲是……”鹿幽悠說到這裡停下腳步,有個念頭在腦子裡閃過,回想起樓崇陽一直以來的態度,他相信一切都是天命,在他看來樓家人為天下犧牲是宿命,那麼連對自己都那麼狠的人真的會去尋找救人的辦法嗎?
難道?!
鹿幽悠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雖然很瘋狂,卻又合情合理。
卿聿走出幾步,卻沒人跟來,回頭見鹿幽悠呆呆地站在原地,也不急著往前走,只是在那裡等著她。
“那個手札裡記著這十年樓大人是怎麼去找救人的辦法的,那些都是真的,是吧?”四目相對,鹿幽悠知道卿聿已經看穿了她心裡的想法,卻還是問出了口,像是想要說服自己一般。
因為她沒辦法說服自己,連祈雨書都能是假的,那要偽造一份並不算厚的札記,一晚上也足夠了,更何況樓崇陽早就猜到樓冬凌的意圖。
只是如果這麼想下去,也未免太陰謀論了。樓崇陽不像是那樣的人。可是為了讓樓京墨成為雨師,他也未必不會這麼做。所以鹿幽悠迫切地想要從更瞭解他的卿聿那裡得到答案。
卿聿嘆了口氣“如果你真想知道,咱們可以回去看看那本札記。”
是的,只要讓她碰到那本札記就能看到上面的記憶,是真是假一看便知,可是鹿幽悠卻猶豫了,須臾,搖了搖頭“算了吧。”
樓崇陽救了樓冬凌是事實,這其中究竟還有沒有隱瞞和欺騙,知不知道又如何呢?若說樓冬凌被欺騙太可憐,那在這之前他所做的事也未必全部正確,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又哪裡說得清楚。
卿聿笑笑“世事皆有自己的命數,做好自己能做的就夠了。”
鹿幽悠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入戲太深,而卿聿雖然幫了樓崇陽,可他從始至終依舊只當自己是個局外人。
以後的事也不會因她煩惱而有所改變的,真正能改變的這些的,應該是那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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